那只手也握住他的,轻轻一扯,笙歌便顺势躺到他身边。
笙歌把他的手放进怀里:“陛下的温度一直这么冷。”
姬清闭着眼睛散漫轻飘的回他:“你来了,就不冷了。”
“睡觉为什么也戴着面具?”
“怕吓到你。”
“怎么会?”笙歌只当这是帝王难得的小孩子一样的趣味游戏,笑着手指一点点的去摸那面具,就好像隔着这冰凉的金属,触到了这个人的脸。
“好累,陪孤睡一会儿。”比起累极了的声音,更像是久病初愈的虚弱。
笙歌有一丝疑惑不解,嘴上却放轻柔了:“好。”
他闻到了,这个寝殿发出来的,常久浸润在香料草药里的味道。
“孤一直在想你,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不能见你。不要生我的气……”梦呓一样的声音。
笙歌的眉宇像温软的春水化开,他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更亲密的挨近男人的身体。像抱着一个脆弱易碎又凉薄冰冷的瓷器,既想再亲近温暖一些,又怕稍微用力就碰碎了。
姬清没有说谎,他这三天都只是和文珩在一起,谁都没有见。
原因自然是,这段时间在外面露面,不断吃压制情丝毒x_i,ng的药丸,一朝停下来,各种毒素的反噬和后遗症便一起来了。
心口的隐痛时不时的来一波,就像时时刻刻沉浸在被情人抛弃背叛的绝望里。
对姬清来说,这个倒不是什么问题。
奇妙的痛意和甜美交织一起,柔肠百转、肝肠寸断,对没有爱过任何人的姬清而言,实在是有趣极了的另类快感,他喜欢得不得了。
其他的病症就有些麻烦了。
比如跟躁狂症犯了似得,血液沸腾,嗜杀的冲动。满心满眼都是破坏、血腥、杀戮。
……
文珩看着被锁在床上的人,穿着朱红的衣,尊贵俊美的脸上却满是狂乱的煞气,白发灰瞳,肌肤牛r-u一般脆弱的白。倾国之色,此刻却只有令人畏惧恐怖的颤栗鬼魅,仿佛无间地狱里浴血杀伐而出的修罗。
灰瞳都像快要渗血一般,凶戾、残忍。然而眸中无神无觉,反而有一种天真怕人的美。
文珩没有一丝畏惧。
除了体表加倍呈现出来的异色,是因为情丝蛊毒被压制后,卷土重来的反噬。此刻折磨着这个年轻的暴君,血液沸腾里的暴戾杀意,全是因为从前他潜移默化熏染的香料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