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伯尔金斯想给我们的马车加一点防御措施,免得你独自留在车里的时候遇到危险没办法自保。”伊莱恩走过去把箭拔出来,又补充道,“当然,我不会轻易把你一个人留在车里的。”
伯尔金斯装作没听见他的后半句,给老板付了钱,然后扛着弩和箭筒朝他们走来:“只是难得遇见这么大的弩,所以想着买下来做储备武器——你怎么来了?我们还打算一会儿给你带吃的回去。”
“出了点意外。”维奥列特想起那封信上的“她们”,有点担心佩特拉的状况,“我们先回去再说,路上顺便买些吃的还有水,接下来的几天可能都要赶路了。”
他们带着水和食物回到旅馆时,佩特拉已经把出发需要预备的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霍奇正在帮她把大家的行李搬到车上。
“都准备好了?”维奥列特看了看车里的东西。
“嗯,可以直接出发了。”佩特拉接过伯尔金斯手里的巨弩,没问是拿来做什么的,直接安在了赶车人的位置上,等伊莱恩最后一个爬上车,她一甩马鞭,拉车的马立刻从旅馆后门跑了出去。
维奥列特大致向他们解释了一下今天早上收到的信的内容,没有涉及太多佩特拉的背景问题,只是说他们得尽快改变前进路线,不能前往原定的目标萨拉托斯塔了。
“具体原因佩特拉应该会给我们一个答案,但我希望你们也不要问得太多。”他看了佩特拉的背影一眼,低声道,“我猜那会涉及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她应该不会太愿意想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和佩特拉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她像个失去信仰的流亡者,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头发被胡乱剪得很短,正面无表情地在酒馆里做搬东西的粗活。他的一个佣兵朋友向他介绍了她,希望他可以帮她一把,把她带进大陆内部人多的地方,所以他才带着佩特拉离开了桑丘族和人类部落的边境线。
但佩特拉看他的第一眼他一直记得,那个眼神很难让人忘记。
那是被抛弃的眼神。
“所以我们现在要改道去哪里?”伯尔金斯没有太在意原因,他更关心的是他们现在的目的地,“如果不及时确定目标,今晚我们可能就要露宿野外了。”
“我更倾向这里。”维奥列特摊开地图,用笔圈出上面的一个地点,“希兰,多蒙诺奇附近的一个小村,在山的那一边,是一个山谷的入口,风景不错,是附近冒险者常用的补给点。”
选择山谷入口的原因是它方便逃跑,如果有人追在他们后面,只要他们发现得早,敌人就很难知道他们是逃进了山谷里还是翻越了山岭。而且希兰各项设施都很完备,他们可以在那里进行二次补给,说不定还能顺势混进某个冒险者队伍,那样就更好隐蔽了。
伯尔金斯看过地图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赞同道:“不错。”
“可是希兰是个山谷入口,地势很低。”伊莱恩却说,“这样的地方如果被人从高处围攻就会很危险。”
维奥列特觉得他认真的样子有点可爱,于是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笑起来:“你能想到,希兰人当然也能想到——希兰附近的所有山上都有他们的地堡,那是为了避难而造的,常年配有储备粮和武器,实在走投无路时我们还能躲到那里面去。”
伊莱恩恍然地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目的地就这么定下了。伯尔金斯到外面把佩特拉换进来,让她休息一下,自己坐到了赶车人的位置上。
佩特拉进了车厢,先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然后才推了坐在她旁边的霍奇一把:“让一让。”
霍奇给她腾了点位置,她从怀里拿出一块折好的布,然后平摊在面前的空位上。
“这就是我的过去。”
那块布很大,打开以后展露出的是一整幅画,上面画满了各种图腾,还有他们看不懂的文字,把整块布填得满满当当。那些图案的痕迹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像是许多年前画下的,除了维奥列特看懂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以外,其他人几乎什么也没看明白。
“桑丘族没有自己的文字,这些是古代神语,大陆上应该已经失传很久了。”她轻轻用手抚过上面的图案,眼里隐约有些怀念,“在离开特里兰斯山之前,我每天的生活就是重复这上面的内容,其他什么也不用做,就像桑丘族活着的信仰。”
桑丘族信奉岩石之神,他们相信是岩石之神佩特拉为他们带来了现在的生活,即使荒原上的资源日渐荒芜,也没有人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桑丘族以女x_i,ng为尊,而且族内的男人很少,多数新生儿都是桑丘族女x_i,ng和外来男x_i,ng通婚生下来的。除了自愿留下的一部分男人以外,她们的领地里几乎只剩下骁勇善战的女x_i,ng。
对岩石之神的信仰支撑着桑丘族人的生命,每隔一百年,领地内的神庙就会诞生一名新的女祭司,无论父母是谁,这个新生的女儿都将为他们带来富足的生活。
佩特拉恰恰就是这一任的女祭司。她从出生起就是岩石之神的代言人,每天需要做的只是呆在神庙里学习,直到十岁那年才被允许离开神庙,走到外面和其他族人接触。也是在那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教导她的上一任女祭司说过的许多话,对现在的桑丘族已经不适用了。
他们不介意血统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