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乔哥,是你们吗?”前面传来刘俊杰的声音。
陆染空大声回道:“是我们,这里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挖,监狱动作好快,你们刚走不久,我们就听到机器的声音了。”刘俊杰的声音带着兴奋。
林霖也说:“豹哥,你们别去找其他路了,就坐着等就行。”
“行,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既然监狱来救咱们了,就坐着等吧。”陆染空说完,把汽灯放下,对站着的兰瑜说:“休息会儿,别站着了。”
等兰瑜坐下后,他又转过头说:“兄弟几个,我给你们说一下,出不要讲出去。”
“给狼狗也不说吗?”
“是的。”陆染空回道。
“豹哥,可是这事得让狱长知道,才能查清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想害咱们啊。”乔飞不解地说。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都觉得应该汇报上去。
“不想死就别吭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的话,都不知道会死在什么时候。”兰瑜突然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像是裹了一把冰。
他一说话,其他人都不做声了。
陆染空接着道:“乔儿是为大家好,你们想想,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蚀石油抹到这儿的人,是那么好抓的吗?各位仔细琢磨琢磨,肯定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暂时咽在肚子里。不过豹哥给你们保证,一定会把那个人抓出来。”
几人的确觉得里面很是蹊跷,也就赞同了这个说法,出去后暂时保密,对谁也不提,只说是矿洞自己塌下来了。
兰瑜四处看看,找了块矿石坐下。
这一坐着不动,膝盖和手肘就开始疼起来。特别是膝盖,火燎火辣里还时不时夹杂着一丝尖锐的刺痛,让人想忽视都难。
他见陆染空没有注意自己,又侧转身,悄悄撩起裤腿看。
两个膝盖已经是触目惊心,开始的乌团成了紫黑色,高高肿了起来。破皮的地方呈现粉红色,带着丝丝血迹分布在紫黑中间。
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破点皮嘛,演戏的时候还骨折过,复位上夹板也没哭过。兰瑜,你要是敢掉眼泪,你就是个懦夫,是个窝囊o。
兰瑜一遍遍在心里念叨,张开嘴深呼吸,不停眨眼睛。
想点开心的事情,别去想那点破皮,想想以前在沙滩上漫步,吹着温柔的海风,晒着温暖的太阳……现在在监狱的矿洞里困着……想想那些可爱的宝宝,柔软的小手小脚,大大的眼睛……我可能都没机会有自己的宝宝了……
本来只是有点泪意,憋一下就能回去,结果越是回想开心的往事就越是难过。
不能掉眼泪,不能掉眼泪……
视线渐渐模糊,他将淌在脸上温热的液体抹掉。
——这是太热了,不过是自己流的汗。
“又把裤子撩起来在看膝盖啊。”陆染空已经靠坐在一块大石后,懒懒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又想演戏,让我等会出去也接着背你?出去有滑轨车,不用背的。”
兰瑜默默放下裤管,把膝盖盖好,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