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格外齐整铿锵的马蹄声停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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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本朝律例,凡罪大恶极者伏法,一律北街游街、闹市问斩。
震慑宵小,以儆效尤。
精锐骑兵黑压压摞在门口,将云琅重枷铁镣锁进囚车,押出御史台,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
“什么来头?”侍御史抱着卷宗,悄声同老文吏打听,“殿前司还有这等兵马吗?”
老文吏:“不是殿前司,是侍卫司。”
侍御史不解:“押送犯人不是殿前司的事,今日怎么改了侍卫司?”
老文吏望了一眼,将他往后扯开几步,摇了摇头。
本朝京中驻兵八万,分殿前司与侍卫司,侍卫司下又分步军骑军,各自都有都指挥使。二司三衙,共为禁军,负责京城内外防务。
此次拿获云琅的是侍卫司的骑军暗卫,来提人的正是侍卫司骑兵都指挥使,高继勋。
御史中丞亲自交接,扶着囚车送出御史台,上前拱手:“高大人。”
“御史台吃斋念佛了?”
高继勋神色倨傲,没受御史中丞那一礼,照囚车扫了两眼:“此等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辈,中丞倒是厚待。”
“御史台只管看押人犯。”御史中丞道:“审判定罪,是大理寺卿的职分。”
高继勋被他不软不硬一顶,神色骤沉:“妄言!”
“妄言,妄言。”御史中丞随口附和,一手牢牢把着囚车,“都指挥使还是看好人犯,小心生变……”
高继勋冷嘲:“罪臣余孽!侥幸逃脱几次罢了,能有多少本事?”
殿前司屡次缉拿犯人不力,已被圣上一再斥责处罚,这个差事才落到了侍卫司头上。
整个侍卫司枕戈待旦,鸡犬不宁地折腾了大半年。高继勋亲自带人爬冰卧雪埋伏了数日,才终于寻到破绽,将云琅一举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