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霁沉默片刻后,说:“我让‘十步’去给凉州传讯,我二哥何时能派人过来,又能救多少,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听闻凉州会出兵,赵江河稍微放松下。赵江河便关注起下方事情的起因,正是因为老将军幼子的死亡。赵江河夸奖原霁:“少青,你可真是厉害!我整日与你待在一起,怎么不见你什么时候『摸』去将军府下的手?”
原霁撩目,长睫颤抖,目光静静看着赵江河,目中带着三分奚落嘲弄。
赵江河:“怎么?”
原霁:“将军府守卫森严,我一个人,虽试图『摸』过,但没成功『摸』进去将军府。”
赵江河:“啊?”
原霁手指轻轻搓着酒碗边沿:“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我也没心狠手辣到那种程度,说杀就杀。”
赵江河无言,目『露』疑『惑』,又恍然。
原霁戏谑喃声:“看来漠狄王庭内部也有争斗,有人趁机挑拨这位大将军和漠狄王的关系,或者……干脆是木措将这位老将军当枪使,来对付我。漠狄内部权力斗争,也很『乱』啊。”
赵江河:“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他问:“那位老将军的长子娶小老婆,这种场所,李泗那混蛋肯定出现,我们去不去?”
原霁:“去吧。”
赵江河凝视他:“你可想好了,漠狄人巴不得你现身,想把你留下。”
原霁目中阴鸷连连,两个月在漠狄的风霜『露』宿,让他更显酷冷。他轻声:“谁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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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之日,刚解了毒、身体还虚弱的蒋墨和自己的母亲争执之下,终是靠着暴虐的脾气,与他身体的羸弱,赢得了长乐长公主的退让。长乐公主将张望若交了出来,让蒋墨自己处理此事。
蒋墨被关幼萱扶着,披衣靠着床榻,冷冷地盯着张望若进屋来。
关幼萱紧张地盯着张望若,见张望若『露』出的脸上、手上没有伤口,师姐行走的步伐也与往日无异。关幼萱微微舒口气,『露』出笑容:“师姐!”
张望若和自己小师妹颔首打招呼后,看向蒋墨。她目中含着一丝笑:“柏寒这是醒了?”
关幼萱明显感觉到自己师姐看过来时,蒋墨靠着自己的身体僵了片刻。关幼萱疑『惑』的目光看向蒋墨,见蒋墨阴声:“你就知道我肯定会醒?没有被毒弄死?”
张望若笑一声:“自然啊。李泗身上哪来的那么厉害的毒,他要是能弄死一个人,他第一要弄死的就是原霁,或者弄死你母亲、你父亲,都比你这个长安城中的贵公子有用得多。毒下到井水中,长安城中又有天下医术最高的御医们,我便知道柏寒必然『性』命无恙得保。”
蒋墨被她对自己的鄙夷,气得脸『色』难看,差点又要吐血晕倒。他强撑着:“那你进去我母亲的牢狱,是何目的?”
张望若想了想,抱歉地看着他:“赎罪啊。”
蒋墨冷嘲:“不是吧?你是怕我醒来,与你算账吧?你那般对我,分明是打算逃走的。但是出了李泗这事,我昏『迷』不醒,所有人被严加看管,你显然是脱不开身,走不了了。与其我醒后与你要死要活地算账,不如你直接进我母亲的牢狱,我母亲要是把你折腾个半死,等你出来,我的气也消了,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
蒋墨:“你这个混账!你是为了洗清自己的无辜,你根本不、不……对我一点也不好!”
他语气里的愤怒之余,透着许多委屈与怨苦。他和自己这位老师交手,竟然要绞尽脑汁猜老师的心思……张望若并不像旁人那般敬他的身份,他在她面前,如同被她刷着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