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倒不是对柳君鸣那个人,而是对这件事,他跟柳君鸣在一起整整两年,那两年相互扶持的日子,在杨阳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成为一段,让人追忆的往昔。
“我考帝都的时候,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自己想来帝都看看,帝都算是大山孩子心里的一个梦吧,况且我的成绩也足够我来这边的大学,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真的跟柳君鸣上了同一所大学,以至于宿舍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虽然现在想来有些可笑,但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毕竟连老天爷都这么帮忙,注定我们俩会在一起,最后证明,其实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只是没想到,自作多情,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起自己在医院那段灰暗的日子,杨阳依旧清晰的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失望到绝望,在那之前,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柳君鸣,原来并不是那样,一个人的心被伤透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那么执念了,毕竟,既然活着,就得努力往前走。
杨阳释然一笑,抬头看向司徒域,眼里带着光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帝都我是来对了,也许一开始,就是我自己弄错了,老天爷让我来帝都,并不是让我来跟柳君鸣重逢的,而是……让我遇到另外一个人。”
司徒域笑了笑道:“哦?是什么样的人?”
杨阳道:“一个……十分耀眼的人。”
司徒域温柔地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人:羊羊,知道吗?其实你才是那个,全世界最耀眼的人。
话锋一转,杨阳咂咂嘴道:“说起来,我爸当初可是强烈反对我来帝都,当时我们父子关系闹得很僵,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反抗我爸,可能也正好是处在叛逆期,父母不让做的偏做,结果我背着我爸,还是偷偷报了帝都大学,录取通知书拿到手那天,全村的人都来我家恭贺,只有我爸,一个人沉默的站在院子里拔草,连着三天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司徒域有些不明白,“你爸爸为什么这么反对你来帝都?”
杨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也从来没跟我说过。”
司徒域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爸不是本地人?”
杨阳愣了一下,道:“应该……不是吧,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我有亲戚,我们那地方,一个山头住着的,一般都同一个姓氏,我们家是唯一一户姓氏不同的。”
司徒域抿了下唇,道:“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爸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山里人,或许他原本就是帝都人,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搬去了山里,而他之所以这么反对你来帝都,只有两种可能,因为在帝都,有他不想见,或者不敢见的人。”
杨阳抬头看着司徒域,一脸茫然。
“不会吧?我爸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啊,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那儿了,有必要为了躲一个人,去那种穷乡僻壤吗?再说了,我考大学的时候的,都快二十岁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二十年了还……”
杨阳话没说完,自己就收住了,看神情,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司徒域,蹙着眉道:“司徒域,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当初你知道我有了暖暖,而我带着暖暖躲了起来,你会不会一直找下去?”
司徒域一听杨阳这么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心中不免也有些吃惊道:”你的意思是,你爸想躲的,其实是你的另一位……”父亲?
杨阳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我……我有问过,但是我爸他什么也不肯说,他那人,倔的跟头牛似的,又喜欢什么话都藏肚子里,想从他那儿知道点蛛丝马迹,根本不可能司徒域见杨阳一脸纠结,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道:“先别想那么多,找个机会回去,跟你爸好好谈谈。”
杨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谈要是行得通,我们父子也不会三年没见面了,算了,就这样吧,既然我爸躲人家躲成那样,自然也有他的理由,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早就习惯了,我也不想再去揭他伤疤,只要他过得开心、健康,不要生病就好。”
这件事毕竟牵扯到长辈,更何况这一切还都只是他们的猜测,就算他们猜对了,杨阳这两位父亲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恩怨情仇,他们也并不清楚,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在,司徒域也不想杨阳牵扯进事端里,姑且这件事只能暂时跳过。
刚好这会儿赵兰回头告诉他们,地方到了,杨阳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待会儿就要见未来婆婆了,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思管自己的身世之谜啊。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杨阳整个人都是同手同脚,保持步调一致,抬头一看到菊轩两个大字,杨阳忍不住问司徒域:“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干嘛都喜欢菊轩?除了这没别的地方了吗?”司徒域解释道:“忘了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方,当初让肖放弄了这么个地方,本身就是为了方便自己罢了,对外营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来这里见面,一方面是因为我母亲的身份特殊,另一方面对你跟暖暖也是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