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啊,虽然你离开一线战斗岗位了,但是不意味着你可以松懈了。你在第404特殊部队里学到的这一身本事得让新同志继承下去!”
离开的时候,部队长这么对伤愈归队的李帅说,向李帅提了最后一点要求,对这位他引以为傲的部下寄予厚望,忍痛送别。
三个月之后的初秋,南方沿海,第301综合训练基地。
天气非常好,早晨的阳光从东边洒过来铺在营区里,树木整整齐齐,花花草草欣欣向荣,有鸟儿在高歌,四处飞舞,叫醒了大地。
规规整整的营区安安静静地躺在这座被誉为改革开放前沿阵地的城市西郊,一堵围墙把墙内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正是早上搞内务的时间,官兵们以小组为单位在营区各处打扫卫生,起来立正说道,“我一定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坐坐坐,快坐。”袁政委压着手说。
等李帅坐下,袁政委说道,“秋季新兵入营工作进入了尾声,有这么个情况,今年部队加大了女兵的征集力度,前些天上级领导机关指示,我们基地要承担一部分女新兵的新训任务。基地新训工作会议统一了意见,要选拨一位政治思想可靠、工作作风过硬的教官来负责女新兵的新训工作。组织呢准备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李帅顿时错愕,帅气的脸庞都扭曲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说话都结巴了,嘴角一抽一抽的,脑梗了似的,“女,女,女兵?政委,这个,这个,这个……”
女兵是什么鬼?
堂堂第404特殊部队优秀士官、优秀教员,带的都是各个军兵种挑选出来的精锐,别说女兵了,不符合条件的精锐男兵都到不了他手下!
摆摆手,袁政委呵呵笑道,“男兵女兵都是兵,男新兵怎么训女新兵就怎么训。当然,女新兵和男新兵终究是有区别的。基地没有承训过女兵,这方面主要靠你在施训过程中摸索,总结出一套经验来。”
李帅脑子都乱了,在他看来女人就该带孩子做饭,跑部队凑什么热闹。想到女兵,他眼前浮现出来的就是女人花枝招展的形象,然后就是文艺演出的时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女兵。
以前在军校有遇到过女军人,都是女技术军官,但是几乎没交流过,后来到了野战部队就再没有见过女军人。
对他来说,女兵是一种传说中的兵。
现在要他负责女新兵的新训,在他眼里绝对是无比艰难的任务。
好一阵子李帅才缓过神来来,马上说道,“政委,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但是带女兵,这个,这个我真的带不了!”
袁政委似乎早就料到了李帅的反应,起身笑着压手示意别激动,走过去倒了一杯茶过来放在李帅面前,说,“女兵有什么可怕的,也是兵嘛!”
“这,女兵啊政委,我是男的,这个怎么带,应该让女干部女士官来带。”李帅脸上写着的是一万个“拒绝”,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和女人说话都够呛,起来立正,深深呼吸了一口,悲壮地说道,“是!”
随机转身离去,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思。
忧心仲仲的回到教官队,叫了几个兵带了扫帚垃圾桶等工具直奔三号楼,撸起袖子就搞起卫生来。
三号楼空了有些时日了,这里主要是给基层军事干部集训用的,和其他几座楼相比环境好一些,生活设施也相对齐全一些。
几个兵听说要来女兵,三号楼是给女兵准备的,就打了鸡血似的热情高涨地搞起了卫生,仿佛这么做就能找到女朋友似的。
三号楼和其他楼房一样,都是板板正正的对称的三层营房,整个南方地区的营房样式甚至营区布局都相差无几,是有一套营房建设规范的。
一楼是值班室、器械室、物资室、健身房、活动室,二楼和三楼是九间学员宿舍和三间教员宿舍,能够容纳一个建制连规模的学员队生活以及一定的室内训练。
基地没有给李帅配备助手,意味着他要一个人和女新兵们住在这里,难怪袁政委特别强调组织筛选的几个条件里有“政治思想可靠、工作作风过硬”这样的字眼。女兵和男兵的区别不只是身体构造之分。
事实上李帅此时是脑袋一片空白。
基地教官队大部分都是未婚的青年军官青年士官,都是过来人,基地领导太清楚小伙子们的情况了。为了做到绝对安全,基地领导是经过好几轮慎重考虑才拿出的方案——让李帅一个人带,后期视情况增加人手。
基地领导对从第404特殊部队出来的兵有绝对的信任,作为第404特殊部队的一等功臣,负伤后转到这里来工作的李帅是绝对让基地领导放心的。
李帅在一楼走廊台阶那里坐下拿出烟来点上抽,脑子里乱得很,费尽了力气也没能理出一个头绪来。女新兵下午就到了,他连施训教案都没有,当真是一次很紧急的重要任务啊。相信基地也是这几天才接到的命令。
关键是没有可以借鉴的经验,方方面面都是一片空白。
搞卫生的几个兵凑过来好奇问,“帅班长,女兵干什么的?是不是唱歌跳舞的?”
“肯定是文艺兵这还用问。”就有另一个兵说了。
“文工团都撤编了哪还有文艺兵,我看啊应该是通信兵,要不就是话务兵。”
李帅烦躁得很,挥手说,“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的把卫生收拾好!”
几个兵嬉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