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他和金刚约定好了,从黑牡村附近海域登船撤退;二来是登陆时,萧石竹在这片山林之中,埋藏了不少的火器和弹药,此时正好拿来招呼天魂军。
他们退到了一座名叫孤雁峰的山中后,朝着山顶有条不絮的撤退。
此山沿江连绵十数里,南面从山腰处到山顶,皆是悬崖峭壁,峭壁上斜突且细长尖石密布,山脚下便是黑牡村北那条江水。只因这山山形似一只孤雁伸颈昂头,舒足展翅欲腾空飞翔,因此得名孤雁山;又由于靠近江河,湿气较重,常年烟云的烘托和群峰的叠衬,加之它矗立于黑牡村附近,这一带都是地势相对低洼的盆地之中,更显得它的山顶峻极天穹。
萧家军方才挖出早已藏好的火器后,退守到了山顶片刻,天魂军便追了上来,在山腰处展开攻击阵势,同时将东西面和北面的下山道路把守住,使得萧家军似乎陷入了穷途末路中。
一时间山下漫山遍野都是敌军那招展的旌旗,看这样子,敌军是铁了心的要逼萧家军跳崖了。
眼看着萧家军被逼上山顶,已是走投无路,天魂军的主将,牛头人身的阿傍便走到大军前方站定,悠闲的摇着他股后牛尾,瞥了一眼插在山顶随风飘扬的萧家军军旗后,对身边的马面人身的马面阿婆,呵呵笑道:“这次萧家军是真的插翅难飞了。此山南面谷深崖绝,东西面和北面又多是山高路狭之地,且又被我军把守各个出入口,他萧石竹只有跳崖的份了;要是他不跳,我就带兵逼他跳。”。语气得意,字字之中充满着自豪和骄傲。
同时在心中暗自笑道:“前几日看这萧石竹挺精明的,战术指东打西诡异莫测,今日怎么犯了这么大的糊涂,带着部下往绝路上退;看来真的是被我们打疯了。”。
阿婆收起望远镜,点点头赞同了阿傍的话,但也指着山顶,对他提醒道:“阿傍老哥,你看这萧家军的防御工事,修成了品字形;左右兼顾,互相依托支援,且他们几乎人手一柄火枪,不易强攻啊。”。
依她看,萧家军此举可不是草包举动;虽说她现在也猜不出萧家军撤退到此的目的何在,但几天较量下来,阿婆发现萧家军的强悍绝非浪得虚名。
对方每个士兵都是战斗意志坚强,面对数倍敌军,敢于拼杀不说,甚至能一边与敌人交火,一边修筑防御工事。还敢于在两军散兵线,相距不到十丈的距离内,空投一种一碎就会迸射出火焰来的罐子进行攻击。再加上空中的羽人,地空配合以及步炮协同得无懈可击。而他们从士兵到军官的战术素养那也都是极高,一兵一卒都具有很快的攻防转换意识,一旦被萧家军发现敌军攻击受挫,他们便会立即抓住机会,从被动的防守快速地转为主动的反攻。
故此短短三天时间里,两支军队交战十数次,看着是总被追得抱头鼠窜,死了一百多士兵的萧家军没面子,其实是死伤数千军士的天魂军更丢脸。
近十倍于敌的兵力,伤亡却也是敌人的十倍。这是自从天魂军组建以来,最大的一次耻辱。
“可别忘了他还有羽人军。”阿婆又提醒到。
“不怕。”阿傍不以为然的嚷嚷了一句,道:“他是有羽人军,但不是全部军士都有翅膀。我现在已经把他围住了,最多逃走的是那些羽人,其他的都只有等死的份。”。
与此同时,山巫支祁和羽荣,还有军中那些百户们召集了起来,开着简短的战前会议。
“不瞒你们说,我是故意把我们带来这儿的,为的就是给敌人造成我们已经跑不了的假象。如此一来他们会误以为南面是悬崖我们无处可逃而不设防。”面带从容,眼含淡定的萧石竹环视围在自己四周着手下,率先开口道:“可小小的几百丈悬崖,拦得住我们吗?肯定是拦不住的。”。
“我们的羽民兄弟们有翅膀,而妖猴兵兄弟们可是攀岩的好手。”他看着羽荣说到,接着把目光转向巫支祁,又道:“他天魂军能拿我们怎么样?你让他们追着我们咬,也咬不到我们的屁股。所以我故意把他们引到此地,就是为了弄他们一下。”。
“将军,您有什么计划您就说吧。”这时,一个身为百户虬髯大汉站起身来,用铿锵有利语气道:“我们都听你的。”。这就是萧家军,即使大战在即,即使身陷险境,那也没有畏惧和废话。
“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你看我们现在食物也不多了,水也是这样;关键是我们的弹药什么的不多了。那怎么办?当然是只能撤退了。”萧石竹笑笑,示意这个百户坐下后,一拍自己大腿,愤愤道:“可这孙子天魂军不让爷爷走啊。怎么办?一个字打,两个字猛打,三个字继续打,打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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