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易仙则是将一切的脉络向宁逍全盘托出,结果宁逍已不能用震诧來形容自己的心境了。
到今日,总算青白这个麻烦,算是解除了。
易仙相信,就眼下的这些,足够那个刘金喝一壶的。
接下來,易仙就得准备天下大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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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百姓皆在谈论一本书。
李元丰再不能在十里城的街头巷间悠闲漫步。
在那儿散步的人总会认出来,旋惊呼:“嘿,是李元丰李大人,那书就是他写的!”
甚至有人会跟着跑上几步,旋问一些困扰着他们的问题:“书中所写的是真的吗?狼王坊究竟在哪?李远风真的能干出那事儿?”
在那家常去的西街小茶馆里,一些客人为了能和李元丰搭上几句话,总是全不犹豫地在李元丰的桌边坐下:“在读先生的书呢。根本停不下来!真是太棒了,如今的先生书闻名全十里城,可说是一字值金。听人说,先生的下一本尚未动笔!且已真收了他们一万银子吗?先生多大了?得有二十来岁了罢?这年岁!就已经发了这么一大笔财。”
甚至店里的跑堂,在闲空之余抓紧时间翻阅李元丰的书。他刚一读罢,就将李元丰堵在了大门口,好生地倾诉了一番他的读后感:“嘿,这就是李远风的遭遇吗?实在太可怕了,这事儿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先生,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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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的书刚问世两个月,就已经有望成为全十里城家户皆晓的小说了。
所有人皆想知,大半年前在狼王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到处皆在谈论着这本书:街头、巷间、茶馆里。
这本书仅是李元丰的第一部随笔之作,可它已经一举成为全十里城至受瞩目的话本。
先生之名一度盖过了李元丰的府长衔。
李元丰完全没有想到,他无意在这篇话本末盖下的大印,会引来这般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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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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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就在第一部小说成为十里城话本界新宠的两个月之后,李元丰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危机当中:在白纸上,不能提笔写字,哪怕只是一画。
这病似并不少见。它并不是突然而来的,李元丰觉得,它早已在体内慢生根。脑子如同中了招一般,整个木住了。
识趣的宋大白替他接收百姓的封信,准备茶水,归类重要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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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书传于坊间之后的头一个月里,李元丰很满足地享受着新生活。
早上,到吏房里看下那些近日来的案宗,读每日几十封的百姓来信。
在看罢后,宋大白会将它们一一归类整理好。
一切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元丰就会称意地到十里城街上闲逛一会儿。
那儿的人在走过时总低声地说些什么。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李元丰开始意识到“变天”了:百姓来信越发的少,渐的,他便衣行于大街上,没人能认出来。
不久之后,那些尚能认得的路人开始问“先生,下一部书是什么?什么时候问世?”
李元丰明白,是时候留空投入写作了:在脑中构思出了一些故事梗概,可至终并没有写出什么来。
曾想过其他思路和内容,却没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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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小说已经问世两个月了,日前,已有买主花一万两银子,只为成为李大人的下一部小说的“试菜人”。
但李元丰至今一个字皆没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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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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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开始了!”
李元丰喊着。
“………”
“元丰兄。话本现在多的是:人们喜欢听书、读字只是为了放松和得到消遣。如果没有这本书,亦得有旁的话本。”
宋大白的一番导言,恰似无用。
李元丰终于以从未有过的姿态投入奋笔当中去:一整日皆在吏房里呆着。
宋大白开始担心起李元丰的境况来。他显得有些无事,他不用分拣封信,不用冲茶水了。
他只得在走廊里不停地踱来步去。至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使劲地敲着房门。
“元丰兄,开门罢!”宋大白说,“出来瞧罢,去院里走遭,今日且什么皆没吃呢。”
李元丰:“不饿!不吃饭了!”
许多问题得去解决,时间根本不够!
他混乱了,他变得一团糟。
头脑混乱,简单快发疯了!
只要一开口,就什么都没有。
“………”
“元丰兄。现在就去厨房给拿两个馒头来。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宋大白朝厨房奔去,旋飞快地跑转回来。似乎他这样急忙地跑出去就能使这境况变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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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白坐在李元丰的旁边,瞧着白纸上,不停地说:“这真是太棒了,元丰兄。”
“一个字皆没有。”李元丰终于忍不住冒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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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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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之上,偶有几人指点相斥,不敢当面,只是偷着低声几句。
李元丰只是留心瞧得。
两个月前大势夸赞的人,分明就是那些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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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走着、唱着。
他能听见树上云雀的声音,他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