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是被派来迎待各位的。”
“我们得见到单大管家本人!”
“大管家觉得无此必要,他认为只须迎待官邸的各位来坊,且细详查探坊内,此事便能获得解决。”
“怎说?”
“如此一来,必能澄清我们所背负的黑锅。”
“相反的,或也能查出许多凶案证据罗!”
“我们完全不晓得这座坊内曾发生过,各位所怀疑的命案。对于这点,我们绝对能够断言。为何这么说呢?五月底,这座———狼王坊———只有看管人,呈现封闭的状况。”
“封闭的状况是罢………”丁叔眯起眼,不屑地应。
“是啊。就是说,应无人踏进这座坊,就算各位在坊内掘地深查,我们也全然无愧,若能借此证明我们的清白,可说是求之不得。”
“怎有此理!”丁叔一副切齿模样,“莫说些推托之词,难不成单大管家准备一生皆躲避官邸的追探吗?”
贝真一脸大义摇头,“不,绝无此事,大管家绝不会像逃走也似,卑怯躲避一切,证据就是明日各位就可能和大管家照面,毕竟凡事皆有其定序。”
“你的意思是,明日就能见到他?”
丁叔和我们全诧讶得噤声。
就连一面用筷子戳点心,一面听他们对话的李元丰,也轻扬起眉,瞧向贝真。
…………
“不好意思,应早点告知各位。”贝真满脸歉意。
“这么说,坊主明日会来罗?”
“不。虽说这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但我们替各位准备了特殊的表演………”
“什么意思?在别处碰面吗?”丁叔气的发疯,用拳头重击桌面,碗具和烛台微飞起。
难不成我们也得和陆讼师他们一样,被带到那个女娲洞么?
…………
煤油灯的红光微摇晃着,映着贝真的下巴和脸颊,刻画出昏黑的线条和影子。
“是什么事就得期待明日。虽说削减了各位的兴致,但恕我不能走现,这就是所谓的诡密之悠,望各位见谅。”
…………
摇曳的火光立时收敛。
我仍在揣测贝真话中含意的同时,听见身后下人们动作———摩挲衣服的声音。
李元丰呆默了一会儿,旋一面转过头,一面问:“贝真,刚才你说我们在坊内进行查探,是什么意思呢?”
贝真投以合然笑容,“是指很多事,大人。通过几个粮店东主,得见过少许的记簿内容。我们知晓十里城合安票号发生了失踪案。传言那些失踪者是被带进这座狼王坊,结果惨遭坊内的人加害。”
“但这全是假虚之论,是捏造的不实谣言,根本就是胡扯。希望能藉由你们的眼睛和手来亲自确认。虽说这法子多少直简了点,但我们真是竭诚欢迎各位来此。”
“绑押迎此,大摆酒席?”
“真的很对不住。”面对李元丰的讽词,贝真诚挚地谢罪。
…………
“贝真。既然我们皆看过陆讼师的记簿,应知他们将坊内的情形和事情经过描写得非常细,若是他们没来过狼王坊,是做不出此等具体的叙述,我认为这绝非偶然。”
“是,的确,这我同意。但他们确实没来过这里。”
“那么,可说明这个矛盾吗?”
“简而言之,他们可能和别人,在之前来过这里。旋那个人不停对他们灌输那些想法和说词,换句话说,就是暗示罢。”
“以几个关键字作基,创作虚构的故事。将宛如真实的故事沉入他们的脑海之中,也就是自绘真相。”
“自绘真相?”李元丰皱眉。
我对这项说法觉得非常诧讶。
…………
“是的。”贝真环视大家的脸,“就是说,某个人不停游说,话中或常、或罕的重复几个词字,使得对方深刻记住。”
“………待过得几日,再度回想起来,诉说的人消失。那些被记住的字词就会浮上,成为唯一依仗。终于,一幅的真实过往图景,应运而生。”
…………
“那么陆讼师的记簿,当何如解释呢?”
“那非常诡异。真能采信吗?确是他的笔迹吗?就算是真的,难道不觉得那定是遭人胁迫才写下的吗?”
“真是有趣的想法!你是说,某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对陆讼师反复讲述故事,暗示几个字词,使其记错从前的事,旋将此写成记簿?或根本就是被迫写下?”
…………
“是。那人目的很清楚………嫁祸单大管家。恕直言,‘狼王坊事件’的消息是你们官邸恣意走现给百姓的,我们很清楚这事,你们的目的是为了使凶手慌乱,自行现出破绽。但这行动完全估计错误,无事实根据就诬指旁人,这反帮了未知的真凶!”
“那么,贝真,你口中的真凶是谁?”丁叔迫不及待地斥问。
贝真立时答说:“‘棋新社’啊!”
“什么?‘棋新社’?”丁叔哑然。
我和张老陪堂一样诧讶万分。
李元丰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感兴趣。他双手分撑在桌上,盎然地问:“这是怎回事,贝兄台?为何棋新社和单大管家不合呢?”
“那是他们从以前就想夺取狼王坊!”
“等!”丁叔挥着手,大声地中断谈话,“听说棋新社银押胜负,五月遭到官邸搜捕后就瓦解了。”
贝真面色沉重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