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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绝不藏着,不过尚得劳烦工兄的弟兄们前往山外村子一行。”
“………一来打听那张高的消息,二来咱一处,无酒可说不过去。”阿铁儿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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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八日。
三人皆在这片山林之中度过。
每日里演武切磋,徜徉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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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阿铁儿的武学可说是飞进。
工宁、秦合皆是不吝指点,绝无半点藏意。
而在二人眼中,阿铁儿的武学天分亦是非凡。
不论多么复杂的招式、身法皆是一瞧就会,进展亦是一日三冬,加上他本身的天赋,八日过后竟隐能与二人分抗,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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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的武才不是使二人至为佩服的地方。
每日畅谈下来,他们发现这个阿铁儿兄称得上博闻识广,眼光卓绝。
天下各地的大门派竟是家珍如数,对立陵城一地宗贼林立,通达十方的分析亦使工宁心服。
说起当今日下,恰是乱世英杰。
到时却是诸位一展身手的时机。
工、秦二人俱是游历各地,听阿铁儿这么一说皆是深然其言,当即约定。
若当真乱世将现,三人定连成一气,行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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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久许,阿铁儿对这两位也生出稍深的了解。
旁人称工户为“水王”,绝非虚言。
一旦入得水中,便如海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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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秦合、秉子沉稳、见事明晰,头脑灵活,这便是阿铁儿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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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日于三人而言一晃便过,皆是不舍,只是工宁在立陵城处有事安排,秦兄亦得遵从师嘱游历四方,只得洒泪而别。
且定下一年之约。
在安丘镇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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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合此行要往立陵渡口,恰与工宁一路,也当将水若姑娘做妥善的安排。
据工宁的伴当这几日寻探,张高并无任何的动作,恰似匿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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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两位兄弟分离之后,阿铁儿也带着兰兰往安丘镇而去。
上次张高曾落下一辆马车,如今恰派上用场。
阿铁儿虽是不善御马,可马儿对他却是听从,倒也省却了雇佣车夫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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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他想得很多,真在乱世之中闯出天地,现在的自己欠缺的太多。
至大的缺陷就是出身,他在当世除结交几位小友之外,可说是全无所是。
而自己想有个出身,便只一条路走。
亦是他须下决心去走的路———投队。
此番是他捞取在乱世,头笔立足之本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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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阿铁儿心中不由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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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他曾起心去寻一下存在于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小村,不过终究是十几年过去,难以查探,只得暂且放下。
不过,阿铁儿仍是下定决心,一有机会便得追查此事,也当是于自己的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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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金村到安丘镇大约三、四百里路程。
阿铁儿与兰兰日夜兼程,三日之后已到安丘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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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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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来,道路人家皆是齐整宽敞,各式商铺也不在少,贩夫熙来攘往,非常闹嚷。
本想一逛,兰兰却是心切,催着他便往族伯住处而去。
王氏亦是安丘镇大姓,倒不难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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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民居占地颇大,主体俱是砖瓦,似是一四合院,虽是朴素可比之乡村人家就气派多了。
兰兰下车,扣响门环。
片刻,大门咿呀启开。
一个儒衫中年现于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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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找人?”这中年显然不认识兰兰,出言问说。
“您可是王元伯父?我三叔王年便是在您府上叨扰的。”兰兰轻声回答,这族伯家中她也是头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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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年?你是兰兰?我就是你族伯———王元,咦,你不是失踪么?”王元闻言一愣,不过听到王年之名立时明了起来。
转念想起,兰兰不久前已无音信,其双亲访友问故,遍寻半月,也不曾找到,却是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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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见过族伯,此番险境无恙。兰兰此来特为告之三叔。”兰兰敛衽一示。
“哦………是了,莫站着说话,快进屋,兰兰,这位?”王元闻言便邀,待再语,却是瞧见跟在兰兰身后的阿铁儿,他不禁有点奇怪,出言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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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族伯发问,兰兰的脸微红一下,来之前的路上他便和阿铁儿有过商量。
于旁人尚说是一对兄妹,可在自家宗族面前,就只得说成是双亲为自己挑选的人家了。
小姑娘是大着胆子说这番话的。
阿铁儿也算是默许。
于他而言,当护兰兰的周全,当日他既将她带回山林,就得照料好她。
虽说是商议已定,可当族伯问起,兰兰仍是不免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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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邻村的铁锅儿,是爹娘定下的。”兰兰说话的同时,不忘偷瞧了阿铁儿一眼,见其脸笑心中很是堪用。
“哦,原是如此,那皆是一家人,进屋说话。”
王元见到兰兰模样,也明白了是怎一回事,这小伙子倒是一表才堂,瞧样子家境不错,否则也用不得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