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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天狱门密探的行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这几日的查探,在书不饥的带领下,这些密探明察暗访,竟然发现了七起隐楼姐儿莫名失踪的案子,而且李府长前番连夜审问小白脸的那个随从,得到了一份名单,正是这个随从先前替农不丰找来的那些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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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一对比,七个失踪隐楼姐儿里头,竟然有四个失踪于农不丰监工城门期间,若无意外,这四名可怜的女人,应该已经与其他人一样亡身在了凶狂手中了。
这也起来谢过宁阁老!!”
那老管事这才慌忙起身来道谢。
黄正这才问说:“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没有什么要事想来也不会如此坦突冒失,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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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大人说得极是………只是这件事…………”老管事面现难色,又偷偷使了个眼色。黄正喝了不少酒,又为了与宁逍拉进关系,便佯怒说。
“你这老儿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宁阁老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老管事见得推差大人发怒,连连点头称是,但扫了诸多差员一眼,还是压低声音禀报说。
“大人,是通判农大人………农大人又犯病了………老身虽然已经去请了老大夫过来,但………农大人怕是………大人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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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闻得此言,黄正的酒当即化为冷汗被迫了出来,他身后的一众差员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假装没有听见这件事。
“倒是让阁老看笑话了,这通判农不丰沉珂已久,今日无法恭迎阁老,本就失礼,如今又………唉…………”黄正朝宁逍拱手致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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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一听,也是心头一紧,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农不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这条线索可就真的断了!!
他连忙悄悄地扯了扯宁逍的衣角,宁逍心领神会,朝黄正摆手说:“黄大人不必如此,这重病乃人之常情,老夫又怎么会挂怀,只是通判大人身染沉症,怕也是公事繁忙,大劳所致,实是让人叹服,我这小侄儿倒略懂歧黄之术,不如咱们一起过去探望一下,老夫也好聊表心意。”
李陌一听得宁逍说得滴水不漏,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变成了可否探望的层面,由不得黄正拒绝,心下也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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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本就有心巴结宁逍,宁逍又言尽于此,他哪里敢拒绝,当即让老管事和诸多侍从打起灯笼,在前头引路,带着宁逍和李陌一,往农不丰的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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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对农不丰的情况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无论如何,通判重病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虽说通判是制衡推差的重要人物,但农不丰当通判也有一段时间了,黄正与他关系还算不错,若农不丰亡了,再换上别个通判,黄正又要费心和花银钱来打点,他自然是不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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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黄正便让其他人留在了酒宴之上,只带着宁逍和李陌一,便匆匆离开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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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李陌一往宴席宾客人群里头一扫,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只是眼下也不好说些什么,便埋头跟在了宁逍后面,来到了农不丰的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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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不丰作为天狱门通判,在推差官邸后头有自己独立的府邸。
农不丰本身就是监工出身,这府邸或许是经过他的设计改良,外头看起来朴素无华,但内里却别有洞天,假山活水,亭台楼阁,曲径通幽,也算是极其淡雅的好去处。
只是如今夜黑,李陌一也没有心思观赏,只觉得曲曲折折绕绕玩玩,颇有洞院几许的意思,不多时便来到了农不丰府邸的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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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农不丰的妻妾们早已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叽叽喳喳吵个没完没了。
府邸的仆人们大气不敢出地守候在房间外头,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聚在房门口,小声地在为农不丰的病症争辩着。
直到黄正一行人的到来,才被农不丰的正妻农李氏喝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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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您总算是来了,可得救救我家大人啊!!”农李氏已经四十出头,身材大胖,这才作势要哭,脸上的脂粉已经簌簌下落,再看其他妻妾,一个个装模作样好不个假。
黄正眉头一皱,但到底还是要主持大局,便将农李氏扶了起来,朝她说。
“夫人稍安勿躁,宁阁老深谙医术,他身边这位李小先生也是医道圣手,且先让他们看看农大人的病情,咱们再作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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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一听说鼎鼎大名的宁逍,竟然亲自前来,纷纷下拜躬身。
救人要紧,宁逍也是摆了摆手,便要走进房间,发现李陌一呆立着不动,不由回过头来,却发现李陌一的目光正集中在那群老大夫身上。
———这些老大夫也不是平庸之辈,李陌一小小年纪就被推差大人说成个医道圣手,他们这些老大夫也是颜面全无。
但李陌一并非因为这些而发呆,他也并非在观察这些老大夫,他的目光越过老大夫们的身影,落在了他们身后。
———最靠近房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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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离开宴席的书不饥。
此时正站在那里,面色如常,仍旧保持着极度的冷静,似乎感受到李陌一的目光,他也朝李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