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慌别慌,我也就随口问问,看您老人家紧张得,坐下说话、坐下说话………”李陌一微笑着指着椅子说。
刘丁口抹了一把冷汗,仍然跪在地上,低头说,“今日陌尘大队大胜,威武之师进驻本城,实乃我城百姓之荣幸,刘某不才,在地方上小有威望,也曾为应天府应民,号召街坊们出了猪羊肉犒劳王师………”
他偷偷瞥了李陌一一眼,见大人正笑吟吟的听得十分得意,乍着胆子说,“………不料大士卒进城后却大肆劫掠、就小生的那条街就有数户人家门户不保,近乎洗劫一空………请将军为我等草民坐主……………”
李陌一笑容顿敛,霍然起立。
这不是件小事,以后这首府城方圆十里的直隶地区就是自己基本根据地,此城地势又正好扼运河水道,同时还是唯一的出海口,就算说是生命线亦毫不为过,如果因为大队照纪不肃弄得天怒人怨,那真有可能动摇他生存根基的可能。
想到这里,李陌一脸色一肃,,“刘先生请起,这事的确是咱们错了,你且宽坐,看我惩治那些混求子………”他抬起头来对四周百姓大声喝说,“大伙都听着了?”
众百姓面面相觑,错愕不已。
李陌一再次喝说,“今天看我整治照纪,若是整得好,城中的老少爷们就给咱喝个彩;若是整得不好,大伙尽管哄……大家都听着了么?”
李陌一连喝三声,广场之上一阵沉默,忽然一阵动声,哄闹半晌,终于一齐大声叫说,“………俺们听着呢!!”
李陌一大笑着跳下案几,转头对亲卒大声传令,“吹号………聚将………”
……………
……………
?当号角鸣到第一十七声时,一众将差终于匆匆赶来。
数十名亲卒吆喝着挥舞马刀,将围堵街道的老百姓驱出一条小路,让将军们纵马狂奔。
顷刻之间,这条府长官邸的临街大道上合满了亲卒,一众百姓胆怯的退到远处,一些年轻人还爬上了屋顶树梢,云云向这边眺望。
李陌一面无表情的命手下将领一一坐下,却丝毫不提聚将的原因,只是转过头去拿那几个老头开玩笑。
“将军………”骑卒头头性子最为急躁,忍不住站起来说,“不知将军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是否有紧急队情………”
“哦?骑卒头头啊,来来来,这里有位刘先生,哎呀,真是饱读诗书学问非凡,正是你的本家,还不快过来临近临近………”
骑卒头头瞠目结舌,转过头去轻蔑的看了看那几个老头,“将军,我老刘向来只晓得打战拼命,这个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学问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李陌一闻言惊奇的说,“怎么可能?”
他微笑着注视着骑卒头头,“骑卒头头,你的队驻扎在此城外吧?这位老先生刚才对我大大夸奖来着,您的卒个个勤奋好学,真是我陌尘大队全队之楷模啊…………”
骑卒头头张大嘴巴,这事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李陌一笑吟吟的摆了摆手,“我说骑卒头头,您老也不用谦虚了,刚才刘先生都跟我说了,你的卒很倾慕刘先生他们的学问啊,一进城就一齐跑到他们家里去了,你看,啧啧………这些老先生马上就过来感谢我了………一下就给他们送去了这么多徒弟,连他们那条街的街坊邻居家都住满了………”他用嘲讽的眼光看着骑卒头头,“啧啧………骑卒头头啊,你这次教化百姓、攻于文书,可是立了大功了………”
看着笑吟吟的李陌一,骑卒头头脸色忽然苍白无比,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脑门上渗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禀将军,这………这弟兄们进城后………我下令缉拿眷属………这个、这个、个中一些误会,还是有的………”
李陌一收起笑容,面上森然说,“我们原来在练卒的时候曾立过队规,里面有没有‘严禁劫掠百姓这一条?”
骑卒头头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低头说,“有的………”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却颇不服气,这种队规那家大队都有,可真到了地头,该抢的时候还不是照样抢?
“这么说就是明知故犯了?”李陌一皱了皱眉头,和蔼的说,“骑卒头头,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很缺银子?”
“………你手下的弟兄是不是没钱花?”
骑卒头头低着脑袋,一声不响。
陌尘大队自成队以来就财银宽裕,士卒们的待遇也是极好,前帝的御内小队每月饷银是一两五钱,经过层层过水能拿到手的最多不过八、九钱,而陌尘大队则提高了近乎一倍,士卒月俸足足三两银子,而且因为新近成队,建制简单,盗匪老卒们也不敢折扣。
现在李陌一忽然扯起这一条来,骑卒头头确实感觉无话可说。
“不错………你们要什么?房子、田地、地位,那一样我没周全分配到呢?”
“………着实想不出你们为什么要抢人老百姓的钱银………”李陌一愤怒的一拍桌子,“你给我说说,要能讲明白这事就算了………”
“………”
李陌一面无表情,环顾着周围的将领,一众盗匪老卒纷纷低下头来,不敢与他对视。
“咱们要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