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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柳三青混得称兄道弟之后,李陌一很快取得了他身旁亲卒的指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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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如往常,把柳三青喝趴下之后,李陌一吩咐亲卒头目二楞子从柳三青的酒坛里灌上几壶,出去找其他盗匪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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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偏帐的时候,一张桌子早已围满,这帮家伙这几天已经习惯了晚饭后加餐喝酒,而且这个活动在这支小小的大营里俨然成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有资格参加酒会的至少也得是哨总以上的盗匪。
“李先生,你昨天说咱们这会跟三国里赤壁之战差不多,从占的地方上来看,咱们和那个敌方就好比那孙权和刘备,卫所兵就好像那‘八十万’,您说咱们会不会稳赢?!”说话是是守备人员吴五见,统帅着这里的二百个骑卒,从十几岁就开始当盗匪,据说对战事很有一手,这里的差衔除了柳三青就以他最高。
他也是李陌一在这个大营中第一个近距离接触的人,那天就是他率领一队骑卒把李陌一从山冈上抓了下来,而且还曾善意的帮他挡过一鞭子。
“这话不好说………”李陌一扫了一眼,各个盗匪都放下杯子,凑过脑袋聚精会神的聆听,他压着嗓子说,“别的不说,就说咱们现在的处境,嘿嘿,恐怕也……”
“恐怕什么?李先生别卖关子………”一个步卒面上急切十分,听李陌一欲言又止,粗着喉咙喊说。
“他个爷爷的急个求求?这话好说么?”由于混得熟了,这些士人都是粗人,大伙相互之间早已言语不禁张嘴就骂,彼此倒也互不见怪。
李陌一压皱着眉头苦着脸,小声说,“咱们在这里说这种话叫‘扰乱队心’,要砍头的知道么?!”
“扰乱啥?这里的都是异国来的老兄弟,都是自己人,谁敢乱说?!”那步卒环顾了四周一眼,帐内的其他盗匪个个点头。
“各位兄弟,这么说吧,咱们现在这会虽然没现出什么败象,但据我所知,咱们的处境可是相当之危险啊,远的不提,就说这临近不远的苏州府上,就有好几千的卫所兵驻扎…………这个局势实在是谈不上好!!”
“那……李先生,咱们又没招惹他们,前段时间咱们从那边过界,不也啥事没有么,你咋说咱们处境危险呢?!”另一个步卒面上茫然问说。
“前面是苏州府上正在调查一宗大案子,听说还与咱们盗匪中人有关系,苏州府这才分身乏术,一时无法细查过往之人马,现在人家案子破了,回过神来了,你说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轻易顺路就让过?!”
李陌一面露微笑,故做神秘的微微一抬眼,“其实你们也都知道,咱这大队是草头班子起家,就这么一两千人………那这问题就在于若是两方交战起来,咱们这边数输不起的——人家卫所兵输了还有整个苏州府,很快就能卷土重来,而咱们这边若是输了,嘿嘿………眼下异国国内时局动荡,各方势力自身难保,根本靠不住………前有狼后有虎,腹背受敌,你说这个局势好不好?!”
“那咱们这边不能绕开所有卫所兵吗?!他们难不成就追着咱们打吗?!”
“难说,咱这二千多人的队伍过境实在太过显眼,怕是日后必有一战啊!!”李陌一心中暗自沉言,这一通散布败绪,也不知道这些个盗匪能不能受到影响。
“那按李先生这么说,咱们是一定会败的吗??”守备吴五见忍不住问说。
“唉……”李陌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
“那……咱们怎么办?!”这么多天混下来,一众盗匪都知道李陌一博学多才,好像海内海外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各人老早就对他十分佩服,眼下见李陌一满脸颓丧无奈,不由得有些惊慌。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不出十日,咱这队伍迟早要吃大亏!!”李陌一长身而起,扒开面前的酒菜,俯在桌上对凑拢过来的盗匪们小声说,“都是自家兄弟,这里我就先提个醒,到时候大伙最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如果前几天李陌一敢说这样的话,这些盗匪说不定早就二话不说把他拉出去砍了,但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之后,李陌一超前的学识得到了充分的表现,这些人不由自主的都产生了一种追随心理,此时见他说得这么笃定,虽然不敢确认,但心下倒也信了五、六成。
其实李陌一也不知道这队伍会不会碰上什么卫所兵,甚至连卫所兵在哪也搞不清楚,但他却知道一支队伍齐心最为重要,眼下这队伍之中的几个副手头头,被他一通说辞,说的是心惊三分,原本心中信念不由动摇起来………
何况李陌一说得也挺含糊,说处境危险、形势不利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笼统的说会“吃大亏”——到时候不论是吃大败仗还是小败仗,说吃大亏总不算说错,谅这些盗匪也不会想到这一头,总之照样也是“料事如神”。
李陌一心下偷笑,看着这些半信半疑的盗匪,忽然发现自己虽然没深学,却也还有点相术一门的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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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几日来的观察,李陌一觉得,柳三青这人根本不适合在大营里讨生活,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之后,李陌一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虽然他自己也没有参加过什么大队,但也能在这里挑出柳三青一大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