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在李陌一的预料之中,想了想,李陌一说:“林未小侍卫,待会你去君来楼定桌酒席,再去把徐无志叫过来,我们一起瞧瞧他们几个,我知道你和他们曾经熟识,威震镇东的五大地煞恐怕就这么散了,你们在牢里喝顿散伙酒吧……”
“嗯,我这就去……”林未小侍卫很快起身出去了。
那通信的侍卫见李陌一心情不好,安慰两句也走了,李陌一对刀疤男他们几个没什么感觉,但是对黄钟十……这个家伙,五天前刚到这安丘镇上,第一个记住的人就是此人,原本还以为能如此那般,现在不免一阵唏嘘……
李陌一想出去走走,肆意披上了件外衣。
十一月的安丘镇,寒风吹拂之下,眼望之处尽是烟雨朦胧之景,李陌一的心情不由渐好。
但是,却有人打破了这闲适之间,一个令人心烦的声音喝说:“李陌一,你当值时间不在府长官邸里好好呆着,在这里躲懒么?”
李陌一回过头来,向宋大白抱拳说:“宋大白,此案已经破了,我也不是躲懒,是郭陪堂放我的假,让我休息两日的。”
“胡说!”宋大白说:“案子怎么会破了,案子还未破,案子尚未分明,真凶仍在法外……”
“宋大白你是咋个了?上次那案子之后你就成了这般,有个什么难言之隐,让你这般自怨……”李陌一不免皱了皱眉。
“什么仍在法外啊……”郭陪堂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截断了李陌一的话。
郭陪堂向李陌一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宋大白说:“少府长,此案确实已经全数了结,就算在刑部公堂上的凶手也没二话说,少府长,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大家还是把你当做少府长看待,又都在同一个官邸当值,何不给我个面子?不要再处处与李陌一为难了?”
宋大白铁青着脸拂袖说:“你便护着他吧,刑部公堂算什么,无公道之地,咱们走着瞧!”
宋大白气鼓鼓地走了,郭陪堂的脸色也很难看,李陌一走到他面前,刚想说些什么,郭陪堂把手一扬:“不必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他心中积怨已深,咱们也不必谦让他,就看他自己个能不能醒转过来了,如若不萌,咱们也不能任由他无故起闹,哼,得想个法子治住他!”
……
……
望着郭陪堂和宋大白两个气冲冲的背影先后远去,李陌一叹了口气,这便是官场,最底层的官场便已经如此,不知道上面的水会有多深,公家粮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啊……
李陌一的游兴全无,好在林未小侍卫带着徐无志很快就回来了,三人什么也没说,见面之时各叹了口气,然后便进了牢房。
黄钟十等五人是每人一间牢房单独关押的,见李陌一他们进来,刀疤男几个都把头扭开了,黄钟十却神色激动地扑到牢门前,叫说:“李大哥,救救我!我不想完啊!”
李陌一叹了口气“柳历吝也不想完,可你们却残忍地害了他,就为了那些根本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们竟然下得去手,这叫我怎么帮你?”
“那我岂不是完定了?”黄钟十怔了一会,又大哭起来。
“哭什么,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谁让你耳根子那么软,人家哄你两句你就当真了!”李陌一凌厉地骂了几句,随后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叫你单独害人你是下不了手的,但是有人破你,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下,人的心情与意志不能以常理来定夺,就如那些左门帮派,总是拉一群人来进行教唆,其中还暗藏很多托儿,如此才能将一个正常人引入其中,这叫惯自从众……”
黄钟十并不笨,他立时会过意来,抹了把眼泪,连声说:“对对对,我是被迫的,本来我也下不了手,但是看到他们那么做了,眼前一片殷红,好像入魔了一般……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
那小混混冷笑说:“在这里说有个什么用,自己慢慢到一边等着受刑吧,李陌一,我们哪里露了破绽?我们已经招供画押,醉已经定下了,你就让我们完个明白吧。”
李陌一搬了椅子坐在牢房间的过道上:“今天怕是你们五大地煞最后一次团聚了,我在君来楼定了桌酒席,就当散伙酒吧,酒席之上不谈公事,在酒菜还没送来之前倒是可以随便聊聊……”
顿了一顿,李陌一说:“这事儿……一开始宋大人便怀疑是某个左门帮会害人,但是我丝毫没有怀疑到你们头上,我们反驳了宋大人的看法,直到昨天中午我都还没怀疑到你们身上,事实上昨天我只是突然心中一动,几个小线索突然联系到了一起,刹那之间我开始怀疑你们……”
“五天前我刚刚路过成山庙,就有人在那里藏尸,说明凶手对镇东很熟悉,也常常在哪里游荡,对成山庙里的情况很熟悉……而犯罪现场的证据可以推出凶手有四个人,谁人能在光天化日下当街将人劫持走?”
顿了顿,李陌一继续说:“几个整天在街上混,只有整天呼朋唤友、攀肩搭背、横行街市的无赖混混最不引人注意……”
“李家摆酒席,文大厨的刀子丢了,正好当日你们几个在附近做那行窃生意,还有,那小混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