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阴雨绵绵,无妄城中,一家小店门口客如云涌,大家争先恐后的想要进店,但大部分人都被门口的结界挡住,不能进醉堂春。
醉堂春仅是一家店面,里面摆着几个破旧的木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醉堂春的招牌都破旧不堪,布满灰尘。
千年来,关于醉堂春的种种传言神乎其神,层出不穷,引得众人争相而来。
店外人群密集,喧闹声不绝于耳,细雨绵绵中,一阵清风拂过,吹得醉堂春牌匾上的灰尘散落而下,令众人蓬头垢面,蹭了一鼻子灰。
门口右侧竖着一块告示,上面清楚的写着:擅自闯入者,非死即伤,有钱好办事,没钱没商量。
但依旧挡不住大家的满腔热情,千年来,醉春堂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好几次。
天地间分为人,神,魔三界,要想通往这三界,必须经过无妄城。
城中来往的芸芸众生中,有人,有魔,也有仙,时不时出点儿乱子,闹出些荒唐事,已是家常便饭。
苏可可已经穿越到无妄城中近三年,仅剩两个月,她和原主的三年之期就到了,那就代表着她会彻底消散于这世上。
“醉堂春的老板已经明说了,只认钱不认人,你们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牌子都看不见?”
喧闹的人群中,一位青衣少年轻轻松松的穿过结界,踏入醉堂春中,结界对他而言如同虚设,毫无作用。
少年合拢手中的折扇,指着那块告示,转身向店外的客人们说道。
“你……你这个凡人!怎就能轻而易举的进去?”
“不可能啊!就凭他?”
众人唏嘘不已,瞪着店里唯一的青衣少年,如果说目光也能杀死人,那么,这会儿他已经被凌迟了好几次。
“怎就不可能?不是都眼见为实了吗?我有钱,自然能进来。”
少年轻笑一声,往楼上走去。
踏着陈旧的木阶,伴随着他的脚步,梯上响起吱呀吱呀的响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塌。
“我也有钱,我怎就进不去?难道只有钱能进去?还是因为我不够有钱?”
一个身材健硕,年约五十,满脸富态的男子嘀咕着,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使唤着身旁的仆人取来一叠银票,扔进醉堂春。
银票穿过金色的结界,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男子见状,脸上笑意满满,昂首阔步的朝里走去。
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赶紧闪开,若是闪得慢些,保不准被他泰山压顶。
男子前脚刚挨着醉堂春的门槛,紧接着结界突然释放出一股强力,将他震飞出数米。
对面落云轩的掌柜的眼见着自己的屋子被砸出一个大窟窿,又骂骂咧咧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自己的店面经常被撞坏,但醉堂春的老板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他也不知该上哪儿索赔。
不仅如此,醉堂春外有结界保护,根本摧毁不了,即使他已经心生怨愤,想将醉堂春拆了泄愤,也是无计可施。
“果然是只认钱不认人……”
“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进去的,谁设的结界啊?”
众人眼看着那名小仆惊慌失措的扶起自家主子,又瞧着方才那叠被扔进去的银票,扔进去容易,想取出来,那可就没门儿了。
苏可可慵懒的靠在二楼的藤椅上,听着楼下的动静,银票又到手了。
自从自己穿越到这具肉身里,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她不必忙碌,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钱财之物定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时间一长,有些人长了记性,就不会再扔钱进来,但这是无妄城,总有些初来乍到的无知小辈不懂这门道,主动给她送钱。
“还有两个月,苏可可呀苏可可,你说的靳以轩究竟是谁?我找了快三年还没找到,你究竟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可可自言自语着,更暗叹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平白无故的穿越之后,落到无妄城中,成了醉堂春的老板――一位有钱,但快没命花了的老板。
仅余两个月,就到了三年之期,原主交待过她,她必须杀了靳已轩,否则就会魂飞魄散。
三年前,自己正为高考做着最后的冲刺,复习到凌晨两点多,实在疲累,就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醉堂春的女老板,幸好这具身体的主人无论容貌还是名字都和她一模一样,她虽然想家,但心里还是有些安慰。
原主当时意念非常微弱,她醒来的那一刹那,耳边只听到原主告知她,必须在三年之内杀了靳以轩,否则她就会消失,无法在此处生存,更无法回到自己原本的时代。
既来之则安之,她开始在这个空间不停摸索着未知的一切。
这是一处神奇之所,可以帮客人完成心愿。但凡有夙愿未达成者,只要将交托之事写在纸上,放进醉堂春的小柜子里,店主定会为客人达成心愿。
但前提是要能进得来。
苏可可猜想着这道结界定是原主设下的,幸好有这道结界阻挡,不然,任谁都能进得来,细思极恐。
看样子,原主以前经营这家店时,并没有设下结界,从那条快被踏破了的门槛就可以看出以往客如云涌的景象,
改明儿她魂飞魄散之后,这家店如何,她也管不着。
醉堂春白天破败不堪,布满灰尘,任凭她怎样打扫,转眼间,依旧恢复原样。
到了晚上,店里就焕然一新,一尘不染,每当太阳升起之前,就恢复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