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有五六秒钟,修馆主一言不发,只让杯盏在枯瘦露骨的指掌间转动。
就在罗南几乎以为这位生气了的时候,他缓缓抬头,深凹的眼眶对准这边:“我授课会讲虚话,骈四俪六,给当下年轻人的印象深刻,让他们多记得几句;也避免教得死板僵硬,把功夫练坏了……”
罗南被修馆主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但也应了声“是”。
必须要承认,就算有薛雷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那么玄乎的形容,他大半也是不信的。他也真的没指望学了呼吸吐纳,就能立起沉疴,主要还为了避免拂了薛雷的情面,也想着日后生活方便之类。
修馆主这么讲,更显实在,他自然能接受。
又是几秒钟静默,修馆主再度开口:“不管什么功夫,入手都要从实处来。时间和份量,才是正途。你的身体不适合上量,那么时间呢?”
“呃?”罗南一时没听明白。
修馆主注视着他,吐字暗哑,意思清晰:“你有稳定且足够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