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映着绚烂的夕照,染红了什么东西,然后灼了他的眼睛。
光照中颇显昏暗的画室里,所有色泽就因为这喧夺一切的金色而垮碎下来,木橱子的深褐,墙壁的苍白,画架的灰黄,阴影的深黑……“叮呤当啷”,支离破碎的满地都是。一切都灰白,一切都消散。
只有那锋锐的刺穿一切的古怪的金色美感,在那一瞬膨胀到了极致。
金发青年是手持刀刃,遗世独立的神祗。
夕阳纷乱的如同他的画,而青年犹在画中。
很久之后,白烛葵说不清男子到底哪方面震撼了自己,只是那金色的锋芒有恍惚的一瞬似是戳穿了他的灵魂,染红了身后的那片天。
像是彼此相吸的异名磁极,他们对视着,沉默良久。他们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同样的东西。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炎无惑看见了白烛葵素衣白发之下,漆黑的荆棘躯壳,火烫的掩饰在冷静之下。
他们一眼,望的是彼此,亦是自己。
一个疯狂的,桀骜的,自私的,轻浮的,耀眼的白烛葵会是何许模样?
另一个冷静的,自制的,寡言的,寂寥的,薄凉的炎无惑又是何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