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了几秒的空气因为淡岛世理的轻声叹息有所松动,面对这位无法找回理智的粉丝,她耐心地重复着四年以来不下几百次的回答:
“他对fa一视同仁,去应援的每个人他都会以礼相待,不论你追随他长久或短暂。”淡岛世理起身,她有些坐不住了,即使上司还未做任何表示,她也不想在这多呆一秒,离开前,淡岛世理补上了一句,“你能信一张来源不明的整形医院的资料,为什么不能相信自己追随了四年的偶像,如果连能够在甜点中投毒成功的你也不相信他,那宗像礼司未免也太悲哀了。”
淡岛世理走了,身后默默站着的实习记者姑娘也早不知了去向,羽张迅看着眼前的粉丝,一时回想起了从前。
九十年代的时候,粉丝们的想法很单纯,多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们,偶遇rb.p就喜欢“大叔大叔”地叫,迦具都玄示最不喜欢人家叫他大叔,黑着脸冲她们大声嚷嚷:“叫哥哥,老子年轻着呢!”然后又一边追着她们敲打一边实行洗脑教育,叫哥哥,叫哥哥,让你们叫哥哥,怎么就学不会!
但迦具都玄示又喜欢和粉丝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随便拉一个小姑娘调侃:“长大后要不要做哥哥的新娘?”
只是人家却很嫌弃,抛来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有病吗?”
现在的粉丝比早年的要懂太多,越是为偶像花钱多的,在粉丝的小圈子里越有地位,当然花钱的还是其次,有的直接爬上偶像的床,脱了衣服张开双腿,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偶像的全部,其实是傻得可以。那些把粉丝当成送上门来的泄欲工具的人渣不配作明星,但同样想以这种方式获得偶像关注的粉丝也不配作为粉丝。
虽然宗像礼司不是那种人,但他也没有粉丝想的那么完美。他的性格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粉丝觉得他完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脸确实好看得没有任何缺点。粉丝又觉得他温柔,但与宗像礼司共事的人都明白,他恰到好处的礼节不温不火,虽然让人心里舒坦,但也不让人轻易接近。如果有一天宗像礼司真的做错了事情,想必一定会有粉丝极力地为他辩护,在粉丝看来,自己的偶像就不是正常的人类,怎么会犯错呢?正因为如此,明星和粉丝成为恋人的几率几乎为零,因为没有哪个粉丝受得了自己的偶像做凡人会做的事。
说到底,偶像与粉丝只是一个舞台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哪怕粉丝们一遍遍地对宗像礼司说“我爱你”,也不及周防尊用金色的双眸坚定地看他一眼。那个人可以与宗像礼司形成绝对的平等——平等的能力,平等的信任,和平等的爱。全天下也就周防尊一个人拥有宗像礼司真正的温柔。
“就因为黑粉的几张图片,你就相信宗像礼司整容了?”
羽张迅一语中的,藤原由香里这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及其低级的错误,她连忙解释道:“我始终相信他的,但他对我那么温柔却不接受我,所以我才会……”她极力在证明自己对宗像礼司的信任,她不想给人留下因为与黑粉的掐架就不相信自己偶像的虚位粉丝的形象。
当然羽张迅也不会在意她的想法。是她造成了如此局面,却一昧地在推卸责任,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问一句宗像礼司目前的情况,她或许根本就不在意他会不会醒来。所幸宗像礼司醒了,羽张迅也不打算告诉她外面的情况。他不想在这耗时间,于是他对藤原说道:
“如果你不去接近他的私生活,那你也不会看到他不为粉丝所知的一面,更不会因此觉得他在欺骗你,你知不知道,那种整天守在明星家门口的粉丝真的很烦人,他没跟你摆臭脸已是最大的温柔。”说完便要起身,又顿了顿,补上一句真心实意的话,“你放心,他没整过容,天生就那么好看,不但好看还心地善良,他的爱情你不配拥有,你根本高攀不起。”说罢,他便潇洒地出了门。
出院第三天,宗像礼司回到了公寓里收拾东西。虽然早就有预感,也为今后做足了打算,但宗像却实在没想到这么快。这个小小的、承载了部分重要回忆的房子最终还是住不下去了。
大包小包刚送往新家,还剩有一小部分私人物品及重要文件要亲自运送。令人意外的是,宗像礼司抱着个大箱子下楼时,看见了一辆熟悉的奔驰。
那人没有乔装,呵出的白气融进身后的雪景里,红红的头发自下车起就那么扎眼,看那样子好像也不敢直接过来,只是关好车门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宗像倒也不说什么,抬了抬手中的箱子,向周防尊示意,叫他来帮自己搬。就因为这一微不足道的举动,周防尊只用了平时走路三分之一的时间来到了宗像礼司身边,行动热切,却又不敢多吭一声,接过箱子规规矩矩地放在宗像的代步车的后备箱里。而后宗像又搬了一箱东西下来,这才发动自己的车前往新的居所。
周防尊不知道宗像的新家在哪,搬东西的时候也没说上话,但因为他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架势,周防尊觉得宗像礼司应该能懂,于是他也钻上车,跟着宗像一同前往。
一路上的风景颇为熟悉,直到宗像的车子驶进了小区大门,周防尊这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这不是我住的小区么?
两辆车前后而行,七拐八弯,停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