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只有两成不到的新人能够撑过为期两周的野外训练,他们比杜以泽早进来几个月,敢拿他打赌就是笃定他连第一周都撑不过。
杜以泽就是在第一周里被人整了。他适应能力极强,第四天依旧精神奕奕,毫无倦色,跟着其他老队员一起跋山涉水,在泥地里穿行。有人不想损失一条上好的香烟,于是趁他不备,往他裹着稀泥的米汤里下了泻药。
杜以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队友——那个时候警校的思想还扎根在他的脑袋里,他还以为一齐参加任务训练的都能称之为队友。然而当他第二天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里件的打底和夹克,几乎就要迈不开步子,其他成员却毫不遮掩地等着看他的笑话时,他才意识到不仅营地里不把他当人看,就连他的队友们——不,顶多只能称呼他们为成员,都想要弄死他。
他的命不值钱——起码在通过考核,成为雇佣兵之前,他的命还抵不上一条香烟。
不过杜以泽也是真的命硬,他不仅没有死在野外,还熬过了第一次训练,只不过因为泻药的原因进度较慢,不至于卷铺盖走人,却还是拖了后腿,回到营地里的时候被罚三天不准吃饭,而且还得给其他人打水、洗衣、擦厕所。那几个成员因为输掉了香烟而将火气全部发泄到杜以泽头上,他们幸灾乐祸地将沾满秽物的衣物扔到他脸上,用鞋底结着泥痂的皮靴踩着他的肩膀让他用嘴舔干净。
倒不是杜以泽锱铢必较,只是如果你在面对这种待遇时毫不作为,别人就会觉得你没种,好欺负,所以那个给他下泻药的家伙则在有一天上厕所的时候被人莫名其妙地用刀划烂了下`体。
杜以泽故意选了把生锈的钝刀杀鸡儆猴。那人因为伤口感染化脓,而营地里的医疗条件又差,最终只能把胯下那一两肉给切了。他没了男人的象征,连行李都没收拾就带着伤一瘸一拐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