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情绪在她心里一直起起落落,她还记得李天澜是敌人,但她同样记得她看到的李天澜无比完美。
再然后。
就在今天。
今天上午,这个套房,旁边的卧室里。
她最喜欢的姐姐被他抱着扔在了床上,两人完全无视她存在的纠缠着,那是皇甫秋水从来都不曾想象过的一幕,那样的李天澜像是最强壮的狮子,啃咬着身下的白羊,征服者看得到的猎物。
她听到王月瞳在尖叫,在求饶,在挑衅,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征服,癫狂而欢愉。
那一幕幕的画面几乎彻底冲垮了皇甫秋水的理智。
整整一天,她的心思都在恍惚,她想着李天澜的剑光,想着李天澜近乎野蛮的啃咬,画面不断转换,原来即便是敌人,也是可以抱在一起,在另外一个战场上战斗。
她不爱李天澜,可此时此刻,对方的脚在毫不留情的亵渎着她的脸庞,她内心的渴望突然成千上百倍的放大起来,她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身体就像是在着火。
她很希望自己是那个时候的李天澜,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征服,在今晚,在现在,或者怎么样都可以。
她专注的看着李天澜的眼睛。
这个时候,李天澜要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她或许会反抗,但却不会拒绝。
因为渴望。
她渴望他的强势来摧毁自己的一切,让自己堕落一次,或者堕落一生。
李天澜玩弄着她的脸庞,不知道多久,他的双脚才缓缓放下,淡淡道:“我对小女孩没有兴趣。”
他指了指地上的工具。
皇甫秋水死死咬着嘴唇,慢慢的端起盆走进了卫生间。
她在卫生间里躲了很长时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慢慢的走了出来。
桌上的酒瓶全部都空了。
李天澜坐在椅子上,缓缓睡了过去。
皇甫秋水犹豫着没有叫醒他,而是站在了他背后。
“能把秋水还我吗...”
她低声说了一句。
李天澜没醒。
皇甫秋水似乎放下了负担,伸手轻轻揉捏着李天澜的肩膀。
凌乱的风雨渐渐小了。
皇甫秋水关掉了灯,阴暗的环境里,雨声占据着全世界。
皇甫秋水缓缓捏着李天澜的肩膀,认真的如同平时在练剑。
些许的剑意随着李天澜的呼吸不断起伏着。
他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冥想。
完美的剑意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自行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盘旋,这样的李天澜,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强。
皇甫秋水感受着那些剑光,有震惊,但更多的却是不可自拔的陶醉。
她并没有告诉李天澜,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看得懂代表着天骄至高成就的十三重楼。
尽管她看不懂那座剑阵的全部。
但看得懂,就是看得懂。
从黑暗到黎明。
天光破晓,晨曦微凉。
田野集合了属于天罗的近两百名精锐。
他走进了房间,看到为李天澜揉捏着肩膀的皇甫秋水, 微微笑了笑,做了个告辞的手势。
皇甫秋水犹豫了下,指了指李天澜。
田野笑着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雨还在下。
天越来越亮。
睡了一夜的李天澜睁开了眼睛。
肩膀上轻柔的揉捏还在持续着,少女的芬芳无比温柔。
李天澜沉默了下,伸出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小手,平淡道:“秋水不会还你。”
皇甫秋水乖乖的哦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只是轻声道:“他们都走了,一个小时前走的。”
李天澜愣了愣,看着窗外的风雨,沉默了一会,才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平静。
眼神也很平静。
昨日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彻底过去。
眼前是新一天的北海。
他的征程,终将继续。
“我们触发。”
他的眼神望着北方。
那是沧澜城的方向。
沧澜城内沧澜湖。
北海姜氏,持琥珀,忠勇无畏。
泛着黑色的阴云随着风飘向北方。
李天澜的气息愈发安静。
“你...”
皇甫秋水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曾经。”
李天澜轻声道。
“曾经?”
皇甫秋水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没有曾经了。”
李天澜缓缓道。
他的曾经并不美好。
东城如是属于曾经,如今正躺在病床上。
轮回宫主属于曾经,但如今已经陨落。
司徒沧月和劫也属于曾经,但如今全部重伤。
李氏也属于曾经,但现在都在天都炼狱。
王月瞳属于曾经,但在昨日他们各自坚持的沉默中,已经渐行渐远。
没有曾经了,也没有没有什么意义。
“我在想将来。”
李天澜平静道。
没有曾经的人生,他站在现在,只能去想将来。
“在想剑皇陛下吗?”
皇甫秋水轻声道:“陛下如果回到北海,知道你做的一切,那...”
“无论他在不在北海,又或者回不回北海,等他回来的时候,他都应该清楚。”
李天澜轻声道:“李氏还是李氏。李天澜还是李天澜。”
这就是他的将来,坦然而无畏。
皇甫秋水异样的沉默中,他缓缓站起身:“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