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良谷没好气地吼了一句,“废话少说,我怎会不知?”
中年文士也不觉得尴尬,笑着道,“这事情我们解决不了了,还是推回给董府的董大管事。那陈靖之再是厉害,面对官府的人,就算是虎也要趴着,龙也得盘着。他既然要强出头,那就要出头吧。”
唐良谷仍是怒气不能释怀,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推给董府?只是好不容易搭上了这条线,要是推回去,肯定认为我们能力不行,以后还不是轻视我们?”
“帮主,这样一块铁板我们也啃不下,早点和董府说清楚就让他们去啃,否则越拖对我们越不利。”中年文士笑着道,“你看现在春试就要开始了,一旦让杨廷清参加了春试那后果才是严重。”
唐良谷无奈叹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脑子,行了,明天我亲自去见董县尉,你准备一份厚礼。”说完之后把手一挥,嘴上骂骂咧咧。
第二天红线早早去集市沽酒,买了鱼和猪肉,熬了肉粥,陈纤云则是满心欢喜随着杨廷清认字。当天午时将至,见得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拿着一个包裹,陈靖之立刻将他迎了进来,随后与诸人一一见过。
陈迟英心中颇觉几分暖意,尤其是看到陈纤云姐弟更是欢喜,他一生未婚,只收了几个徒儿,可是那几个徒儿早年都遇了意外,已经身死。他对这姐弟发自内心喜欢,坐揽右抱。及至见了杨廷清,眼前一亮,赞叹,“好一个头角峥嵘,仪表不凡呀。”
杨廷清连忙施礼,连称过誉。用过午饭之后,陈靖之、陈迟英二人在房间中密谈。
陈靖之便将昨日被河神陷害之事说了出来,“陈师,延东河河神乃是斋门所传,除此之外陈师可还有其他了解?”
陈迟英捻了捻胡子,沉思了片刻,道,“延东河河神胆大妄为,胆敢公然插手人间之事,这就是他的短处了。这延东河河神只是得了符诏,虽是成为神明,但主要还是如今世道不靖,皇朝皇权不稳,这才使得这些微末小神登堂入室,实际上是没有皇权支持的淫祠邪祀。”
“哦!”陈靖之不由点首,名不正则言不顺,延东河河神弱点就在此处,如果从这一点出发回敬延东河河神,若是胆子够大,甚至能够将其连根拔起。
“延川县得了皇朝敕封,宋国承认的神灵除了延川县县伯之外,只有几位,其余的都是得了符诏或是古时神人所留的精气这才成就神灵。若是指针对一个人,那恐怕不会有大问题,可是动作太大,或许会惹众怒。”陈迟英想了一想,不无担忧地说道。
“陈师只管放心,此事我有分寸,延东河河神在陈氏种下恶因恶果,原本我想就此揭过,谁料天意如此,非要让我了断这一因果。目前而言,我也不会做的太过,只会顺势而为。”
陈迟英心中满是赞许,这一位师叔祖确实有些不同,虽是年少可是内心很是老成。
“观主,现下你准备如何去做呢?”陈迟英现在不愿随意称呼,外间虽说是师徒,可是他却不敢真的这样称呼,干脆称呼观主。
陈靖之已是心有腹稿,说道,“我昨日和几个地痞有一番交道,既然刚好就有此事那就要用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