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无聊又天真……”上官雁轻抚鬓角垂发,对高佳的深情告白十分不屑,“最后劝你一句,听你父亲的话,离我远一些,把你脑海里那愚蠢又可笑的想法尽数抛去……”
说完这些,上官雁继续向前走去,而高佳却十分坚定地对他说道:“雁公子,我高佳虽是一介女流,但一旦决定的事不尝试过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与我何干?可笑……”上官雁边走边说道,“如果你真打算这么做,可以尽管前来试试,我能保证让你后悔莫及……”
“那你是答应我了?”高佳闻言激动地冲上官雁的背影说道。
然而上官雁再也没有回复她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帘之中,只留下伊人在原地木然的凝望,久久不曾回神。
上官雁回到厢房之内,来到自己放置行礼的衣柜门前,打开看去,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小袋子,不由让他神情为之一颤。
他拿起袋子拉开看去,但见内中放着一捧已经干瘪的瓜子,脸上神情难得浮现一丝罕见的温柔。
“那个女孩,宋嫣然……”
上官雁将装有瓜籽的袋子凑到鼻子边嗅了嗅,轻吟一声,回想着自己在远州城外一辆马车车顶上与一袭靓影邂逅时的情景,神情也不由舒展开来了。
“公子……”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沉稳的声音,上官雁立刻收起脸上的神情,默默将手中的小袋子塞入怀中。
等上官雁转身,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过五旬的高家家奴打扮的老人,此刻正万分恭敬地对上官雁拱手躬身行礼。
“说吧,你都探听到了什么?”上官雁拿着包裹来到桌子边,替自己倒上一杯水,尔后轻声问道。
那老奴从袖子中取出一份情报来到上官雁跟前回道:“老奴在高家四年,高家所有已知的势力都已记在这份纸上了,请公子过目……”
上官雁轻泯一口茶水,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疑惑地说道:“拥有如此雄厚的兵力和财力,高密为何还不反?他到底在等什么?”
老奴说道:“可能高密是个孝子,最初有反心实力不济遭受怀疑之时,他为向朝廷表忠心,硬是含泪将自己的母亲和正室夫人送入神都为质才打消了朝廷疑虑,所以老奴估计他才迟迟不反……”
“哈……”上官雁闻言轻笑一声,“愚蠢的感情束缚了霸者的雄心,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如果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帮他一把,让高密彻底断了这个念想,就怕高密压根就没想过颠覆大周,那才是让人最为头痛的……”
老奴闻言一惊,连忙劝道:“公子,恕老奴直言,上一回刺杀姜晏已经闹的天下皆知,朝廷并没有因此对刘策刁难,如今反而是在大力拉拢,这时若再发生什么大事,老奴怕会被高密怀疑你的动机啊……”
“那又如何?这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姜晏不过是转移他人视线的一个方法罢了……”上官雁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觉得一个野心家可能会被亲情所束缚自己的爪牙么?纵使高密曾经是边军铁壁,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终究也敌不过对权力的追寻yù_wàng,只要他能将这天下彻底搅乱就足够了,至于我,死了又何妨?”
老奴闻言哑口无言,最后叹了口气说道:“那公子,该安排何人去做?要不要老奴去通知魄奴?”
“还不够,一个人太少了……”上官雁想了想说道,“去通知达尔思召,这事就交给他和魄奴一起去办吧……”
老奴闻言,拱手退了出去,屋内很快又陷入沉寂之中。
上官雁喝完杯中茶水,然后翻开包裹,从内中取出一本《寒朝秘闻录》翻页看去,眼中精芒不停闪烁。
良久,上官雁合上书本,起身来到窗台边,望着窗外院内的情形,长吸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寒王浞,你真是令人感到最为遗憾的存在,不过你的继任者马上就会重新踏上征程,将那些世家一扫而空!
现在,我也该动身前往神都,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