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史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今天真要撞柱子死了,就算皇上给恩典又怎么样呢?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皇上确定不会记恨他吗?
妖妃误国啊!张御史在内心感叹着。
“下官家中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见张御史久久不说话,另一个御史忍不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皇上还没治罪,要是等一会儿他心情不好了呢?还是先回家为妙。
既然有了第一个人打退堂鼓,那就有第二个人,渐渐的刚刚还很热闹的一群御史就只剩下了张御史和与他比较亲密的一个同伴。
“要不咱们也算了吧。”同伴小心翼翼的劝导他,“你看皇上又没耽误国事,只不过十天没上朝罢了,说不定等两天皇上的新鲜劲就过了呢!”
张御史脸色铁青:“那可是盛宠了两年的皇贵妃,皇上的新鲜劲要过也早就过了。”
那同伴渐渐也不耐烦了,就没见过这个固执的人,因此直接说道:“你说你在这闹有什么意思?皇上不听还是其次,你就不怕惹恼了叶家?”
“从当上御史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怕过任何人。”张御史一根直肠子通到底。
“那你就不为你的家人考虑考虑?”
张御史脸色一僵:“皇上说会宽待家人的。”
“皇上这么说你就信了?要是皇上或是皇贵妃治你家人的罪,你觉得谁会为你说话?”
同伴越是说张御史的脸色就越难看,他这些年因为直言谏言得罪了不少人,现在想想如果自己死了家人还真没一个依靠。
“走吧,宫门快下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御史无话可说,顺着同伴的台阶下了。
安福见状露出嘲讽一笑,连他这个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这些饱读诗书的大人们倒是糊涂了,如今的皇贵妃可不是以往的皇贵妃了,要是他们知道如今的奏折都是皇贵妃批的又不知该如何感想了,怕又是一场更为严重的腥风血雨。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皇贵妃可不是一般的深宫妃嫔,她的志向大着呢!
但是自己只是一个阉人,又关他什么事呢,他只要伺候好皇上和皇贵妃两位主子就行了,曾经的他看走了眼以为乔昭仪才是最后赢家,没想到还是皇贵妃更胜一筹,下一步他可不能再走错了。
送走那些闹事的御史们,安福走在回长春宫的路上,半路就被乔清月给拦了。
她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以往不管怎么演戏,纪斐每隔几天都会去见她一面,可是从上次慈宁宫见面后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皇上了,祖父在前朝的行动也受到了重重阻隔,这让她怎么不心慌?所以才来长春宫必经的路上堵安福。
“安福公公好。”乔清月一脸善意的道。
“奴才给乔昭仪请安。”安福跪下行礼。
“平身吧。”说完这句话之后乔清月有些欲言又止,她向来是高傲的,每次都是皇上向她表明了爱意之后她才回他,可是这次她竟然要去问一个太监皇上的近况?乔清月甚至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娘娘叫住奴才是有什么事吗?”安福问道,同时心里微微有些鄙视。
这宫中都是后妃谁又比谁高贵了?乔昭仪虽然前头受皇上喜爱,可是也太不知情趣了,成天都冷冷淡淡的要是他是皇上也累啊!
难怪皇上现在更宠爱皇贵妃呢,皇贵妃不仅人美,情商和智商都高,不仅把皇上套的牢牢的,就连后宫和前朝都管理的非常好,连他这样的大太监都心悦诚服呢!
“皇上最近还好吗?”乔清月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内心的担忧战胜了她的骄傲,要是没了皇上给的宠爱和信任,她又算的了什么?她和祖父的谋算又怎么办?
“皇上如今在皇贵妃那儿一切安好。”安福恭敬的回道。
乔清月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安福太不识趣,前朝的奏折每天都传出来,她当然知道皇上一切安好,不然这些事又是谁处理的?她想知道的是皇上为何每日都留在长春宫,皇上难道已经忘记了曾经给予自己的承诺吗?
可是这些话她是不可能对一个太监说出口的,于是她拿出了一个荷包:“能不能劳烦公公把这个荷包给皇上?”同时暗暗朝安福递了一个金元宝。
安福偷偷掂了一下,然后脸上就堆满了笑:“东西奴才会交给陛下,不过陛下会不会收奴才就不知道了。”他还算聪明,没有定下承诺。
但是乔清月又能说什么呢?安福可是她如今的希望。
“自不会怪罪公公的。”
“娘娘。”回了长春宫安福才发现皇上又睡过去了,皇上最近的睡眠越来越多,可是精神却总是不济,请太医来看也是一样,都说没什么大问题,只开了补药,那模样就好像皇上肾虚一样。
“安福公公有事?”叶秋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道,如今纪斐天天住在长春宫,有些事能瞒住别人,是瞒不住安福这个大太监的,索性叶秋也不怕他乱说,于是这场面就司空见惯了。
安福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刚刚回宫的路上乔昭仪拦住了奴才,让奴才把这个荷包交给皇上。”
叶秋接过荷包,上面绣的是一对比翼鸟,里面还装了几颗相思豆。
叶秋嗤笑一声然后随意仍在一边,还真够直白的,乔清月现在只怕是慌了吧!
不过这荷包她却是不打算拿给纪斐的,说起来纪斐或许是真心爱着乔清月,有时候就是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