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但南笙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毕竟不像陆九歌那般,常常与离宫剑院来往,去年随师姐来到都城,也只是她第二次住在离宫剑院里,而她对江子画的印象几乎已经根深蒂固,此刻突然发现江子画很强,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梦舟默默关注着这场战斗,虽然没能看到江子画全力而战的模样,但至少能够证明,他确实不简单,绝不是他表面惫懒的形象。
白芨已经展现了所有手段。
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
江子画虽然看起来应付的有些艰难,但过程里却是一滴汗都没有落下,观察仔细的人都能察觉到江子画并没有施展出全力,他只是在认真对待这场战斗而已。
五层楼里忽然响起一声清鸣。
呼啸肆虐的夜风渐渐止息,继而消失无踪。
两道身影回到了原本站立的位置。
白芨的手中已经无剑。
江子画的手里有剑。
在他的脚下,便躺着属于白芨的剑。
至此,这场战斗的胜负已分。
看着场间静止的画面,观战的很多人都目露错愕,震惊的神色。
一个是白鹿峰四境最强之一的白朔上仙的独女,一个是离宫剑院里有名的惫懒弟子,他们所呈现的精彩战斗,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且不论他们是不是所谓的四境门槛里最弱,只是这场精彩的战斗,就已经让人吃惊到把之前的所有想法都遗忘掉了。
江子画弯腰把脚边的剑捡起来,递还给白芨。
白芨默默接过剑,很有些羞愧的说道:“先前觉得江师弟很弱的言论,希望江师弟不要介怀。”
江子画咧嘴笑道:“没关系,我这个人只是不爱表现罢了,人嘛,活着舒服就好,而且我确实不强,只是没有师姐想象的那么弱罢了,且师姐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弱,关于这一点,我也要向师姐道歉。”
这一刻,江子画表现的很有风度。
白芨很是感激的看着江子画,很认真的施礼后,便回了自己的席位。
江子画也回到李梦舟旁边做下,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口酒,吃了几口菜,似乎是想要把战斗消耗掉的体力都补充回来。
有一块被啃净的骨头从旁边飞来,砸在江子画的脑袋上。
他当即恼怒的侧头低吼道:“你做什么?”
南笙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说道:“那么凶干嘛。”
江子画见到陆九歌的视线也转了过来,当即吞咽下嘴里嚼碎的肉,讪讪地说道:“不是,你拿骨头砸我干嘛?”
南笙瞧着江子画那满嘴是油,丝毫没有形象的样子,想着刚才认真战斗的那一幕是不是假的?
本来想要打趣江子画的念头也消失了,只是轻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
江子画很是费解,只能朝着陆九歌露齿一笑,继续埋头吃东西。
因为他低着身子,李梦舟的视线正好能够越过他放在陆九歌的身上,此时微微蹙眉,说道:“多数人都已经切磋战斗过了,陆师姐在去年初冬便来到都城,准备参加蟠龙宴,按照各座山门获胜几率来判定成绩,南笙和其他几位师妹已经各自胜过一场,陆师姐最少也要再胜两场,才能让蒹葭苑占据首名的位置。”
赴宴的四境修士很少,陈子都已经败给了杨昭,那么陆九歌只需要打败杨昭,便相当于打败了他们两个人,但这只能算是一场,作为战败者的陈子都已经不具备再战的资格,所以陆九歌剩下的目标就是江子画了。
当然,李梦舟也算一个。
他胜了四境的陆长歌,便是已经站在了四境的规则里,那么同为四境的陆九歌,也能向他进行挑战。
虽然还有关慕云至今都稳坐席位上,但他未曾向李梦舟那样去挑战四境修士,低境界的修士可以去挑战高境界,但陆九歌却不能向三境的修士挑战,这个选择自然是要被排除在外。
陆九歌凝望着李梦舟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是山主的亲传弟子,但我的修行比不过大师姐,在世人眼中也存在着一些非议,蒹葭苑的山主之位应该由大师姐来继承,很多外人都想不明白为何我会成为蒹葭苑山主的继承人。”
“但这是山主的选择,也是大师姐的意思,我能够做的,便是向世人证明,至少不能给蒹葭苑丢脸。”
李梦舟不清楚这些事情。
但在他第一次得知陆九歌是蒹葭苑山主的下任继承者时,也有过困惑,因为在他看来,当时的陆九歌连四境门槛都没有跨过去,蒹葭苑里明明有很多比她在年轻一辈的顶峰,但也是早晚的事情。
李梦舟盯着陆九歌面容上那抹坚定的神色,微笑道:“陆师姐是蒹葭苑山主的继承人,某些人的议论无非都是嫉妒罢了,我听闻你在剑院里常和三师姐陶冶书法,锻炼心境,那么便无需在意旁人的眼光,安心做自己就好。”
陆九歌微微一怔,继而柔和的笑道:“我会好好做自己的。”
她缓缓起身,越过坐席,来到五层楼中间的空旷处,面对着摘星府的杨昭,揖手道:“请赐教。”
杨昭虽然已经和陈子都战过一场,但在其他人切磋的过程里,轻微的伤势也渐渐回复过来,他起身朝着陆九歌见礼,说道:“陆师妹请。”
两人都是需要再连胜两场才能有机会去问鼎蟠龙宴的首名,但凡有人输了这一场,便也意味着与那首名的位置告别。
“那个杨昭是一个对自己也极狠的人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