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冒险,这才是在梅山活下去的根本。
那么,将此妖兽尸骸抬回洞中呢?亦不可,这洞口狭窄如此,那些尸骸又怎能入内?
犹豫中,六丑突然想到一遭,是否可以将那些尸骸带入壶中境呢,假设可行,那便是解决了大问题,于是它立刻做了尝试——紧紧抓住具狼尸之后,六丑把注意力集中到脑海,暗自默念‘入’。
随即,六丑立刻出现在了壶中境,狼尸依然紧紧抓在手中,被它一并带了进来。
竟然能行,那岂不是从此便多了个随身的宝物,就似那些小说中所写的空间装备?六丑心中大喜,左右打量一番,将狼尸仍在了白雾旁边。
出!
下一刻,六丑又复出现在了洞口,这次它选择了一具大些的尸骸,再次进入……
入……放下……出……再抓一具……
连续四五次后,六丑已经把所有结丹期的妖兽尸骸全部送进了壶中境,但不知怎地,它脑中却隐隐痛了起来,而且往复的时候那热汤也变得灼热了许多,甚至有些烫人,然而就在六丑再次转动心念出去的时候,脑子却猛然一震,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瞬间被抽吸干净,眼前发黑,平衡感也同时失去,脚下绵软,整个人飘飘然摔翻下去。
半响,六丑才喘息着睁开了眼睛,自己重又出现在了洞口,身上还有些气力,冷汗将身上的皮毛都已打湿,整个脑中嗡嗡直响,就像被人狠狠的砸了几棍,反应也迟钝了许多。
这是?
稍事休整之后,六丑第一时间钻回到了洞中,首先确保自身安全之后,这才开始尝试着凝神脑海,和脑中那炼妖壶取得联系。
模模糊糊中,那六棱葫芦隐约闪烁,几乎不能完整的具现出来,六丑又再歇息一阵,重新尝试,又经过一刻钟,那葫芦才算是完整清楚的出现在了六丑脑中。
就在葫芦完整展现的霎时,六丑意识中已经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缘由——
精神力不足,换言之,就是进出壶中境需要消耗六丑的念力,短时间频繁出入耗损的念力极大,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六丑尚未支持的实力。
同时,呆在壶中境的时候,亦要消耗念力,只是消耗的量比进出要少许多,以后若是能重新找到滋生壶灵,它的存在同样会时时耗损六丑的念力,籍以生存。
洞悉之后,六丑也就彻底熄灭了继续搬运尸骸的心思,好在现残留的尸骸都只是些普通的启灵、聚元的妖兽了,所有结丹的妖兽都已搬完,也没有再去取丹的必要。
甚至就连外面的血肉都不复取,六丑手足并用的回到了石缝深处,吞咽几口溪水,接着就倒在了皮毛草铺之上,强烈的倦怠和头脑中的晕眩紧紧抓住了它,将它送入到了深沉寂静的梦境之中……
※
木兽一行前行速度极快,不足半个时辰便入数里,周遭景色大变,乱石纷纭,诡树林立,黑风裹血连呜咽,迷瘴伴腥扰四方,行伍众人已尽数打起了精神,斥候纷出,严阵以应各色变数,木兽前行的速度也渐而放缓,亦步亦趋,整只队伍备以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妖山恶水中,那乘坐木兽的三人亦打叠起了精神,以防不测。
再多一刻,景色依旧凶恶,天色却变得更加昏黄,相隔十步便影影绰绰,那首端浮雕眼中忽而光芒大作,便如两盏火盆,顿时将方圆数丈点得透亮,跟着其他动力舟段的船身也紧随其后,分别从各自周身耀出一汪晕黄。
光晕闪耀中,便有一负大弓短匕之人快速朝外奔去,顷刻旋返,来到那男子乘坐的舟节前大声道:“启禀会首,光华只能照至十丈,十五丈外便不见分毫,已被迷雾尽隔。”
“那便是了,”被尊为会首的男子略略点头,若有所思道:“阚(n,发音同韩)干,传令下去,斥候各牵绳索,放至周遭二十五丈,木兽行进速度再减一半,若有发现立刻回报。”
“是!”锐士中阚干沉声回应,不多时便见那些斥候身上纷纷返回,身系绳索后再复而出,遍布在木兽周围。
只不多时,便有斥候回报,木兽前行路上有妖兽踪迹,木兽随即调转方向,避开此路,继续朝着梅山进发……
如此六个时辰过去,一行人已遭遇妖兽二十余次,尽数避让,队伍也已深入梅山十数里,虽然此处距离梅山中的七山二十九谷尚远,妖兽的数量却然倍增,想要再像这般避开妖兽继续已是再无办法。
“便在此处吧!阚干,下令斥候探查周遭,寻找水源,安营扎寨。”
见此情形,那会首也不做他想,下达了扎营的命令,跟着,他便望向了前节舟身的两人,拱手提声道:“两位方家,小会立寨之地已经选定,等寻至水源便要即下桩,不知道两位有无其他高见,若是有,只管说来,在下静候指点。”
“呵呵……”
伴随一阵浅笑,那方头大耳的肥壮者已从自己的舟节飘然而来,落在会首面前,他虽看起来身材沉重,但落定时却未引起半点震动,身体竟是极轻,落下后也未多说,径直从桌上端起觥酒浆倒入口中,又用衣袖在嘴边擦取酒渍,才懒洋洋道:
“我公羊厝(cuo,发音同错)这种不入流的炼气士,只炼的是丹气元灵,又不会卜星占鸾,那会有什么高见低见,又怎会比百里会首你这种捉妖高人更会选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