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穷途末路是最危险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唐战峰板着脸说。
“知道了,谨记您的教诲。”
顾景霆笑着回道,态度很是恭谦。
唐战峰仍怒意未消,继续训道:“山区地形复杂,我派了那么多人过去抓人,连阮祺都派去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偏要带着伤跟过去,嫌命长了是不是!”
“秦浩是亦可娘家唯一的亲人,他那个人性情耿直,受不了被冤枉,若是这个赵秘书抓不到,秦浩的病也好不了。
我不放心,才跟过去看看。
动手的是阮祺他们,我一直呆在酒店里只会,没影响养伤。”
顾景霆解释道。
“反正,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看着办。
我警告你,好好的惜命,你死了,你老婆就只能守寡。”
“不至于,趁着年轻还能改嫁。”
顾景霆半玩笑着说道,他话音没落,就被唐战峰锤了一拳。
拳头不轻不重的垂在了他的左肩上。
顾景霆的伤恰好在左肩,疼的微微皱眉,但俊脸上笑意不变。
唐战峰却强硬的扯开他衣领看了一眼,左肩上还缠着纱布,锤了一下没有渗血,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伤怎么样,还疼么?”
他仍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顾景霆往一旁闪了一下,优雅的系着领口的纽扣,“您每天给军医打几个电话询问,我的状况您不是比我自己还了解么。
真的没事儿,都是皮外伤。”
唐战峰脸色微霁,重新坐回沙发上,“近身搏击还得多练练,几个雇佣兵就能把你伤着,真给军人丢脸。”
“谨遵领导指示,保证下次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顾景霆站起身,站的笔直的敬了个军礼。
唐战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行了,这是家里。”
顾景霆笑着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递给唐战峰。
唐战峰喝了口茶,眉宇温润了几分。
“肩上的伤,医生叮嘱你好好养着,部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先歇一段时间,别再给我出幺蛾子。”
“我知道了,爸。”
顾景霆笑着点头。
“行了,回去歇着吧。
你奶奶炖了排骨汤,估计都端到你屋子里了。”
唐战峰说完,顾景霆却没有动作。
“还有事?”
唐战峰问。
“爸,您在家里就别摆领导架子了,别总沉着脸,亦可胆子小,您别把她吓着了。”
“你媳妇胆子小?
把人家周副院长的公子打得重伤入院,周家找上门,她倒是有本事,一段录音就把人吓走了。
这事儿要是传开,我唐家的脸都丢尽了。”
“周家都不嫌丢脸,您丢的哪门子脸啊。”
顾景霆不温不火的说道。
“行了,就没有你这么护短的。
你别以为你跑去医院卸了周家公子一条胳膊的事儿我不知道。
人家碰你媳妇一根手指头,你就卸人家一条胳膊,你是兵还是匪啊!我警告你,这种事,绝对不能有下次。”
顾景霆笑而不语,只是,笑容丝毫不达眼底,眉宇都是冷的。
无论他是兵是匪,他顾景霆的女人,都不能任人欺负。
女人被欺负,就是男人无能。
他在书房呆了大约半个小时,回到房间的时候,林亦可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前的小沙发上,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只陶瓷汤盅,汤盅里是唐老太太炖了一整天的排骨汤。
“奶奶亲手炖的,特意叮嘱你一定要趁热喝。”
林亦可一边说,一边伸手掀开盖子,汤还冒着淡淡的白雾,香气萦绕在鼻端。
“一会儿再喝吧,我先去洗澡。”
顾景霆走进浴室,随后,浴室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林亦可仍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剧本。
没多久,水声就停止了,她刚打算问他要不要拿换洗的衣物,就听到浴室里突然传出砰地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
“顾景霆,怎么了?”
林亦可吃了一惊,快步走到浴室前,伸手拍门。
“没事……”顾景霆出声回道,话音未落,林亦可已经把浴室的门推开了。
然后,他肩上和腰上缠着的白纱布,以及掉在地上的沐浴露,乳液和洗漱杯牙刷等物,赫然的映入了林亦可的眼帘。
“顾景霆,你受伤了!”
林亦可的惊叫声几乎能刺破人耳膜,一张小脸吓得煞白。
“我没事儿,别大惊小怪的。”
顾景霆伸手扯下架子上的大浴巾,围在了腰上,回道:“本来想拿沐浴露,不小心把盥洗台上的其他东西刮到地上了。”
林亦可弯腰把地上的东西逐一捡起来,重新放回了台面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顾景霆走出浴室,回到卧室的大床上。
又从衣帽间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家居服,亲自给他套在了身上。
林亦可显然是业务不熟练,费了半天劲才帮顾景霆把裤子套上。
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
微凉的指尖触摸着他身上的纱布。
“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还自己一个人洗澡,万一沾到水伤口化脓了怎么办。”
“我只是用毛巾擦了擦汗而已,没有湿了伤口。”
顾景霆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膝上。
林亦可惊呼一声,吓得都不敢乱动了。
顾景霆失笑,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