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要让民众有权力,选举权、监督权等等,方法有很多……”王笑缓缓说着,努力用易懂的语言将这些东西讲出来。
像一个母亲,将难以消化的米粒熬成糊,一点一点去喂她的孩子。
他自己也没有一个很系统的思想体系,也不知哪些是适合这个时代的、哪些是不适合的。大多时候只是想到哪讲到呢,连“民族、民权、民生”、“三权分立”之类的东西都也提了提。
胡敬事、夏向维、孙知新三人却是听得极为认真。相比于那些军户,他们才是真正能明白这些内容背后蕴藏着什么的人。
每每王笑说一句话,他们便要沉思一会,再提出新的问题。
时间便在这样的问答中一点一点过去。
哪怕王笑脸上的神色平静,但他心里其实也很没有底气。他并不知道今夜这场谈话能有多少内容能被人听进去,也不知道它会给楚国带来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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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担心自己说的这些东西太过超前,但事实上,此时华夏大陆已经开始落后。
因为同时期的欧洲,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就完成了思想解放的文艺复兴,正在为思想启蒙运动奠基。
这一天,西方启蒙思想的先驱——格劳秀斯,正从瑞典返回荷兰,他的法学理论已经帮助荷兰、英国成为新兴的海权国家;第一个近代唯物主义者——托马斯·霍布斯,已经完成了lùn_gōng民的创作,正在书写他的巨著利维坦;现代自由主义之父——约翰·洛克,正在书桌前继续他的学业,并不知道日后他的理论将激励美国革命与法国大革命。
与此同时,东方的青龙河畔的这一场谈话堪堪发生。这其中有人苦心孤诣、有人狂热、有人百无聊赖、亦有人在心中冷哼上一句:“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