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云:“真没必要啊。”
陈长青:“人家都动刀子要我的命了,还说什么没必要?”
宋轻云见他铁了心要报警,要送陈新妈进派出所关起来,心中也是不快。忽然,他想起一事,问:“陈长青,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问你,陈新妈为什么要杀你,难道你真是无辜的?”
“我肯定是无辜的。”陈长青:“事情很简单,我刚才在路上走着,就碰到那婆娘。她一句话不说,立即掏出刀子朝我刺来。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今天已经被她给戳死了。这是谋杀,蓄意谋杀。”
宋轻云:“一句话不说就杀你,她是疯子吗?”
“她就是疯的。”
宋轻云:“陈长青你看这样好不好,按照法律和制度,我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辞,笔录口供也不只能录你的。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和乐意到陈新家问问话,再来给你回信。”
陈长青:“事实是明摆着的,还问她做什么,鬼知道你会不会串口供。”
乐意拍着胸脯:“宋书记说得对,陈长青你放心,我虽然和宋书记是上下级关系,但证据面前人人平等。”
宋轻云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扔过去:“你抽不抽烟,不再废话我给你了。”
陈长青慌忙接过:“抽,怎么不抽,大书记五十块一包的高级香烟我自然是要的。我这辈子还没抽过这么好的烟呢,乖乖,两块钱一支,都可以买一包盐巴了,这是在烧钱啊!”
从村两委出来,乐意还气鼓鼓地说:“宋轻云,我对你有意见,你明显偏向陈新。”
宋轻云:“乐意同志,我宋轻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你不能只听陈长青的,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们做村干部的在处理一件事之前还得先调查了解。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急着报案急着抓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姑娘,正义感实在太强了,农村的事情哪里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也不能分得太分明。这红石村实在太偏僻了,民风又剽悍,村民之间每个月都会发生莫名其妙的冲突。比如,婆婆和媳妇一言不和打了起来,两邻居因为挖阴沟多动了一锹土,就拿起棍子互殴……如果真按照治安管理法执行,人都抓光了。
乐意虽说是红石村的媳妇,但嫁过来没两天就和丈夫搬乡镇上去住,人又年轻,并不熟悉这里的情况。
乐意还在哼。
宋轻云:“好了,你也别哼了。这样,等下你别说话,一切看我的,我会把这事解决好的,你同意不同意。”
半天,乐意才点头:“好,我就听着,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宋轻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到陈新家。
在他看来,陈新养殖上有天分,鸡肯定喂得好。解决了他的饲料问题之后,自己只需要等着,等着母鸡下蛋就是了。
进了陈新家的原子,陈新和陈新妈却不在。只陈志高一个人在西厢房将里面的鸡屎一铲一铲铲进铁皮手推车里,准备推出去倒了。
说句实在话,这里实在有点臭。尤其是进了西厢房后,扑鼻而来的鸡屎味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之所以如此,首先是鸡饲料的成分主要是骨粉鱼粉蚕蛹之类的高蛋白食物,这些东西分解后臭得厉害。
其次,鸡的消化功能不是太强,半消化的粪便发酵之后,怪味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