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思索许久,缓缓道:“二位掌柜,近几日你们的商铺要小心些,黄县令要做的可能不仅仅是封瓷窑……”
二人一惊,神情顿时惶恐起来:“少郎君何出此言?”
顾青苦笑道:“咱们瓷窑烧的瓷器名气已不小了,据说还有从吐蕃和蜀州慕名而来的商人来青城县购买,名气如此大的瓷窑说封就封,黄县令也掩不住悠悠众口,终归要给世人一个说法,贡瓷这个理由太犯忌讳,不能拿出来说,我是石桥村的农户,县令对农户动手难免落人口实,唯一的选择便是收拾你们二位商人,随便寻个由头找找你们商铺的麻烦,最后再牵扯到瓷窑上面去,查封便算是有理有据,外人也说不得什么了。”
郝东来和石大兴脸色愈发苍白,顾青一番话点醒梦中人,封瓷窑这件事确实不会那么简单便结束,黄县令需要一个能说服别人的理由,而最佳的理由当然只能从商人身上找,商人的地位本就不高,寻个乱七八糟的借口治了,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卑贱的职业不值得别人倾注太多关心。
郝东来和石大兴迅速对视一眼,还是石大兴的魄力大,挣扎半晌,忽然一咬牙,道:“明日开始,兴隆记所有商铺全部关门,对外就说东家过寿,大贺三日,不,五日!”
郝东来急了:“你过寿我过什么?难道我也过寿吗?极好的借口被你占了,无耻!”
石大兴到底是浮沉商海多年的人物,既然下了决心,此刻反倒轻松了,闻言朝郝东来不怀好意地笑:“你就说为新添的儿子办满月嘛……”
郝东来怒道:“我哪有刚满月的儿子?”
“这个……可以有,你就对外说你离家三年忙着生意,谁知你家老妻太争气,上月回家发现她居然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铁树开花,老蚌生珠,实在是可喜可贺,得此麟儿,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