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鲁,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亦怯烈琢磨了下问道。
“副帅,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用?”兀鲁却没有理会亦怯烈,而是转向奥鲁赤道。
“你说吧!”奥鲁赤看向他说道。
“副帅,以我看那些畲兵必会降宋,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兀鲁轻声道。
“不错,他们伤亡惨重,且对我们以其为先锋早生不满,已然跟我们离心。”奥鲁赤点点头道,同意其的看法。
“我想暗中调集可用之兵伏在其后,宋军断不会让他们登上海田岛,必会先送入新埠岛看押甄别。我们即可待他们过海请降之时跟着他们冲击,借机夺取新埠岛,都帅可迅速率军上岛。那里建有城寨,又有淡水及粮草、军资储备,如此我们尚有万余兵力可用,定能坚持一段时间等待大汗遣兵来援,尚可作为内应夺取琼州。”兀鲁言道。
“好主意,我亦怯烈愿做前驱,亲自领兵夺营!”亦怯烈一听便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刻言道。
“嗯,可以一试!”奥鲁赤沉吟片刻道。不过心中对这个计划并不看好,现在白沙水军尽已归港,可以随时增援新埠岛,而他们即便夺下也根本守不住,况且成功也是十分渺茫,但是为稳定军心只能试一试了,也算是最后的挣扎吧!
“既然副帅赞成,那我们便分头召集亲信,准备出击!”兀鲁看看亦怯烈说道。
“嗯,我这便去准备!”亦怯烈起身匆匆去了。
“你还有事?”奥鲁赤见兀鲁没有动,看看他疑惑地问道。
“副帅……”
“你我相交多年,有什么话不好说呢?”奥鲁赤看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缓声问道。
“副帅想来也十分清楚,此次攻击很可能无果而终。但是我们若是什么也不做,则再无法御下,总要给他们点希望的。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副帅答应!”兀鲁说罢单膝跪下言道。
“快起,我答应了!”奥鲁赤见此一惊,他明白兀鲁这是要以死相搏,准备向自己交待后事。
“副帅,在那边滩头沉了一艘拔都船,那艘船完好无损,退潮后便会显露出来,只要淘净水就能使用。我已经暗中挑选了精通水性,能操舟弄水,熟知这片海域的兵丁守在那里,并备好了饮食。”兀鲁轻声道,“在我们开始攻击后,宋军必会忙于收拢降军,拦阻攻击,而海上宋军战船多以靠港,副帅便可借机乘船回返,不过千万要先向东,再转向西,以防敌军追击。”
“你是想让本帅弃军临阵脱逃,你这不是救我,而是害我!”奥鲁赤听罢抬脚将兀鲁踢倒呵斥道。
“副帅,我绝无陷副帅于不义之意,当下都帅生死不知,大汗又远在万里之外,只有副帅回去才能整顿军马前来救援,否则我们仍将被困死于岛上啊!”兀鲁爬过来仍跪着言道。
“这……江南沿海已无可用之兵,又如何来援!”奥鲁赤听了颓然坐下,他清楚其是为自己找了一个难以拒绝的借口,以自己的死掩护他突围,心中既是感动,又觉无力,黯然地道。
“副帅,你便是我们的希望,若是真的不能来援,也好将实情禀告给大汗。此事皆是阿里海牙不听劝告,恣意妄为才导致攻琼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以为我们伸冤,另外还请照顾好我们的家小!”兀鲁哽咽着言道。
“好,本帅答应了,快请起吧!”奥鲁赤擦擦眼角的泪水,扶起兀鲁紧紧抱了抱他言道……
…………
赵昺在战事基本结束后就摆驾回城了,一日一夜未睡的他在船上就睡着了,还是倪亮将他背到寝宫。直睡到第二天卯时过才醒来,可还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梦中似乎还听到不断的爆炸声,但他太疲倦了,真的是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官家,高侍郎已经在外等着了!”见赵昺醒了,王德撩开帘子道。
“哦,那怎么没有叫朕呢?”赵昺揉揉眼睛急忙坐起身道。
“官家太疲倦了,昨天炮声响了半夜都没醒,小的想着让官家多睡一会儿。”王德急忙扶着陛下下床,给他披上衣服笑着道。
“昨晚真的是在打炮,朕还以为是在做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昺穿上鞋急问道。
“官家,小的也只是听说被围在白沙岛上的鞑子欲逃走,我们的各军发炮阻止,详情小的也不知。”王德回禀道,又叫人伺候陛下出恭、洗漱、更衣。
赵昺急于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顾不得用早膳,抓起两块点心边走边吃,前往勤政殿召见高应松。待他到后,高应松即刻呈上最新的战报,他展开一看才知自己回宫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退潮后,畲兵趁着夜暗冒险过海请降,正待赵孟锦指挥所部架桥接应他们上岛时,突然有敌兵借机猛攻新埠岛,敌军攻势之猛甚至超过前日,他们趁乱上岛欲夺取围城。赵孟锦领军厮杀,并在水军的增援下将敌全部斩杀,并挥兵攻上白沙岛。敌军副帅奥鲁赤在我军攻上岛后自杀身死,此战斩敌万户兀鲁和亦怯烈以下元军三千余众,招降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