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此话怎讲?”陈奕话一出口,举座皆惊,而脱温不花更没想到其回答的如此干脆,结巴了下又问道。
“很简单。亡宋一向以水军见长,更擅于凭险据守。琼州又有张世杰、刘师勇、江钲和江璆这些长于水战的强将,且他们的水军兵力和战船都不逊于我军。可我水军既要担负对战琼州水师,护送大军登6的任务,又要承担搭载各军过海。如此难免顾此失彼,分散兵力,又如何能胜?”
“陈万户太长他人威风了吧?我们步、骑两军虽说不知如何行舟,但是两厢对战却没有怕过谁,难道他们只是坐在船上吃白饭啊,只要靠近一样能登上敌船麓战的。”脱温不花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在下绝无小瞧将军的意思!”陈奕摆摆手笑道,“在下初到时也以为我军拥有战船千余艘,又有数万无敌勇士,过海踏平琼州,擒拿余孽并非难事。可我们与其交战数阵,其只以流星炮或是巨弩为战,根本不会近舷短兵相接;即使遣船近攻,也是用那铁背船冲撞。”
“而这铁背船周遭全以厚板围护、蒙有生牛皮,船顶更镶有铁板,树有铁锥,即便数十斤的石弹也难伤其分毫;以弓弩攻之,更是如同瘙痒一般。可若遣兵过船不是无处攀爬,就是被铁锥刺杀,而其一旦近身往往便是全力冲撞,被撞者不是顷刻翻沉,便是底舱进水,再难行动。”
“陈万户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上了船便都是废物了?不要忘了,不论是在焦山,还是襄阳,都是我们斩将夺船,渡过长江的。”脱温不花听了怒道。
“将军勿恼,在下并无轻视之意,只是如实告诉而已,还请将军记住长江又非大海,张氏兄弟又是如何死的,刘深为何那么忌惮琼州水师!”陈奕见其恼怒却心中暗喜,有了这帮人出头,倒是便宜了自己,拱拱手答道。
“你……”脱温不花再笨也听得出,陈奕是变相的说自己上了船就是废物,气急之下站起身指着其吼道,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分说。
“坐下,陈万户所言不假!”阿里海牙扫了脱温不花一眼冷声道。他虽未与琼州水师直接过招,可是就在去岁自己调集的水军却被其在东海岛一战被全歼,泊在港中的战船也尽数被毁,才导致攻琼之事拖延至今,又迫使自己此次不得不偷偷摸摸地调军。
“陈万户,那如何才能过海登岛呢?”奥鲁赤沉吟片刻问道。
“禀副帅,只要能将琼州白沙水寨的敌船调至外海,卑职便是拼死也会将诸军送至岸边!”陈奕起身抱拳施礼道。
“这不大容易吧?”奥鲁赤有些为难地道,“白沙水寨乃是琼州的要害之地,若是其空门大开,我军便可直逼府城,那里却是残宋余孽的宫城所在,怎能放弃啊!”
“陈万户,若是能将白沙水寨的水师调离,你可有几成把握?”这时阿里海牙突然问道。
“禀都帅,卑职有八成把握将步、骑军送上滩头。并当堂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甘当军法!”陈奕立刻起身施礼肃然道。但是他心里却不以为然,如果攻下府城,步、骑两军便能顺着驿道迅控制全岛。而水军可以说是琼州唯一的依仗,任谁也不会轻易撤离的,所以他断定自己即便大话说出去,其也难以做到。
“嗯,那陈万户欲如何对敌?”阿里海牙问道。
“禀都帅,若是敌水军撤离白沙水寨,卑职便可集中所有战船在西侧形成一道屏障,拦截敌澄迈和昌化两营水师,掩护运输船队登岸。”调走敌白沙水师就是个不可能的选项,陈奕本就没有腹案,不过反应也算机警,愣了一下道。
“若是敌白沙水师获知我们攻打后,立即回援,陈万户又将如何应对?”阿里海牙又问道。
“都帅,敌虽然在海峡中布置了浮城,扩大了巡视范围和次数,但是他们单船依然不敢靠近北岸十里。若是白日他们尚能目力能及,但是到了夜晚却同样是瞎子,且哨船受到攻击后往往先返回浮城躲避,若现我军依然追击时才会向所属水营求援。”陈奕略一思索道。
“而我们则利用夜晚时分避开设置于澄迈和昌化外海的敌军哨船,将散布在各处的战船集中于感恩外海,编组后立刻出海,那时即便敌军浮城能现我们,也难敌我们千百战船一击。即便出求援信号示警,可从最近的澄迈港派出战船也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但此时我们的战船已经行程过半。”
“这时正是潮水上涨的时分,利于我军行船,只需一个多时辰就能到达白沙港外,此时正好天光已明,潮水已至最高,又利于抢滩。与此同时,卑职则可派出一队战船迎击敌水军,防止其攻击、阻截运输船队,为各位将军登6赢得时间。彼时,即便敌白沙水师获悉回援,只怕我们大军已经开始登6作战,卑职则已完成护航任务,再无后顾之忧,大可率领水师与敌决战。”
“副帅,若是船只靠岸,你用多长时间便能登上滩头?”阿里海牙转而问道,显然他对荆湖水师能否战胜琼州水师尚有余虑。
“禀都帅,只要船只靠岸,末将只需两个时辰便能夺取滩头,四个时辰就能将半数军兵送上岸,一日之内夺取白沙水寨,全军登上琼州。”奥鲁赤还是比较谨慎,依照自己当年渡江作战的经验,盘算了好一阵才给出了比较宽松的答案。
“嗯,两位将军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