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的意思是,拿我朱五的钱,吃我朱五的粮,还想带着水寨里,不听我的使唤?”
朱五冷笑,“天下哪有这种好事,李寨主看我朱五像傻子?”
这话说的太直接,太硬,李扒头当场就拉下脸来。
“朱总管是不是意会错了,俺说的是归附,可不是投效。”李扒头也冷笑,“不是俺吹大气,这淮河水面上,还没谁能大狗俺的。嘿嘿,朱总管,水上的事可比陆上的难啊!”
朱五看都不看他,反而对双刀赵笑道,“老哥,你知道为啥我朱五这么看重水,看重你们这一万多人吗?”
赵普胜听得入神,没想到朱五会问他,顿时愣住了。
就见朱五指着江对岸,大声道,“金陵,我想要金陵,想要对岸的鱼米之乡。
赵老哥,咱们都是造反的厮杀汉子,要是没有一处稳定的地盘,还是得靠抢劫活着。没地盘,就得让官军追着屁股跑,丧家之犬一样。
你这样的汉子,愿意一辈子上不了台面,被人叫匪,戳脊梁骨吗!”
说着,又看向船上其他人,“武艺,胆略,你们这些汉子哪样差了!可是窝在水寨里,连饭都吃不上。那些不如你们的如今都攻城略地,在城里大称分金,大碗吃肉,逍遥快活。”
“这···”
赵普胜没想到朱五说出这番话。是啊,大好大汉子,谁愿意窝在寨里。如此乱世,岂不是埋没了一身本领。
不只是他,船上的巢湖好汉也颇为意动。
李扒头目光冰冷,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朱总管,俺敬你是条汉子,喝了这杯酒,咱们好聚好散,来日方长!”
朱五端起酒杯,却不是冲他,依旧对赵普胜说道,“赵老哥,你想想,是不是朱五说的这个道理?”
说完,把酒杯放在嘴边,舌头刚刚碰触。
“哇啊!”
胃里突然翻涌,再也控制不住,趴到船边,一口吐了出来。
晕船!
“五哥!”
蓝雨赶紧敲打朱五的后背,闻到呕吐物的腥味,也再也控制不,一同吐了起来。
“原来朱总管是个旱鸭子!”李扒头轻视的笑笑,“俺们这些人敬重的是水上的汉子,朱总管连船都晕,怎么让俺们服气。”
说着,一摆手,“来呀,送朱总管回去····”
“等等。”朱五擦擦嘴,吐了一口唾沫,“没得谈了呗?”
“啥?”李扒头不解,没听懂。
“最近杀人都点多,还想着留你一命!”
噌!
李扒头站起来,大笑道,“朱总管莫不是说胡话,杀我?这是俺巢湖的船,谁能杀俺!”
“俺来杀你!”
突然之间一声暴喝,站在李扒头身后,俞廷玉之子,俞通海再眨眼之间,手起刀落。
扑通!
李扒头好大的头颅冲天而起,爆出一股血雾。
“你·····”
双刀赵豁然而起,抽出双刀,不可思议的看着俞家父子。
此时,旁边的船上纷纷传来买惨叫的声音,李扒头随身的兄弟,被俞家父子的人砍杀殆尽。
巢湖又艘船见事不对,调转船头就想跑。
可是天地之间,突然一阵炸雷之声,巨大的大都号发出轰鸣。
淮河水浪潮一样翻涌,早就悄悄瞄准都火炮,一轮齐射,还没来得及拉帆都船,就变成了碎片。
双刀赵冷愣在原地,额上冷汗连连,吃了一辈子水上饭,这样的场景闻所未闻。
此时,旁边的船上依然有爆炸声传来,时不时有巢湖的兄弟,惨叫着落水。
“俞廷玉,你····吃里爬外!”双刀赵眼睛充血,大声骂道,“朱五,暗中伤人,你也不是英雄!”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朱五淡淡笑道,“俞老哥,我的掌心雷好用吗?”
俞廷玉不自然的笑笑,“何止好用!简直杀人如杀鸡。”
朱五这时,抬头看向双刀赵,轻声道,“老哥,跟我干吧!我真心敬重你是条汉子,真心想让你帮我,不然这是手你也和他一样了!”
说着,指下李扒头的人头,“你这样的汉子跟着他,早晚死路一条,被他害死。
跟着他只能当匪,跟着我,咱们兄弟联手,做他一番事业,大丈夫必定青史留名!
赵老哥,降吧!入我定远,我必带你如兄弟,大家同生共死,用不背弃!”
双刀赵犹豫再三,终于一咬牙。
当,刀落在地上。
“俺愿意追随总管!”说着,看向俞廷玉,“兄弟,你若还念着点香火之情,别杀人了!”
俞廷玉没有看他,看向朱五,“李扒头的心腹,全凭总管做主!”
“卖老赵个人情!”朱五站起身,“现在,老俞你水寨收拢水军,回和州。我给你五百定远军带着,一首金银一手刀,能不能做到?”
“俺定不辱命!”
“好!”朱五大笑,“我就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说着,又是一笑,“来,老赵,去看看我定远水军的大都号。以后这样的船,我让你独领一艘,纵横淮河!”
当天,俞廷玉率巢湖水寨,千条船,万余水军投奔朱五。
和州水军和巢湖水匪混编,廖永安为统领,俞廷玉为副。俞家儿子,双刀赵为水军骨干。
和州对岸,金陵城大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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