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身份最高,职位最高,因而便总摄大军。此人乃能征惯战之将,史称,丞相亮争街亭,军中有宿将魏延,吴懿,丞相亮拔马谡为大将,领兵屯街亭,败。
在蜀汉建国,以及后来的北伐之中,吴懿都是发挥了很大作用的大将,其族弟吴班,为人豪爽,骁勇,也是大将。
岗,精神抖擞,警戒戒备。但是将军们却汇聚在吴懿的中军大帐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守卫中军大帐的亲兵,也忍不住往帐内探头探脑。
只见过小兵如此争吵,何曾见过大将们如此争吵?真是好大的瓜。
“竖子不足以谋。”
激烈的争吵,以一声充满怒火的骂声戛然而止。尔后,将军张任,老将严颜并肩走出了大帐,各自翻身上马,带上亲兵返回自己营寨去了。
不久后,庞羲与其余领兵大将也各自出营,翻身上马,分往自己驻地而去。中军帐内,便只剩下了吴懿,吴班兄弟。
吴懿既为中军,自然也会拉上兄弟一起,兄弟二人的营寨,肩并肩。
大帐内,灯火通明。
吴懿端坐在帅座上,相貌雄毅,坐姿如山,不苟言笑。虽被张任骂了一声,“竖子不足以谋。”
而此刻只有兄弟二人,吴懿仍是如此,显然城府极深。
吴氏兄弟,并有将才。但是吴懿另一重身份,乃是政客。而且这个政客,比巴西太守庞羲要高明很多。
喜怒不形于色,乃是高明政客基本素养。
其族弟吴班体态魁梧,容貌英俊,脸上经常挂着爽朗的笑容。但此刻吴班脸上全然没有笑容,手按剑柄,问吴懿道:“兄长。战机稍纵即逝。若让关平得了汉中,或是张鲁保住汉中,于巴蜀都是大患。我们可以强行通过米仓道,至于粮草补给,汉中富足。随便占个两三座城池,便可以吃用一段时间。再则,若我们进入汉中,主公自然会调发诸郡兵马支援我们。清理出一个可以通畅的米仓道。为何兄长,却与庞羲搭伙,力主观望呢?”
吴班没有吴懿的城府,从一个将军的身份角度观看此事,应当是立即进兵,争夺汉中。
但是吴班没有与张任,严颜同流合污,因为吴班是吴懿的族弟,宗族的纽带,太重要了。
吴班豪爽直白,但在其兄面前,也只能以私废公了。只是吴班也失了笑容,显然是郁闷的。
“若主公得汉中又如何?若是关平得汉中又如何?若是张鲁保住汉中又如何?”吴懿道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然后站起来步入后帐歇息去了。
“时间不早了,班弟你也早睡吧。”吴懿的声音从后帐传来。
吴班明白了,冲着吴懿抱拳一声,站起来走了。
吴家在巴蜀的地位已经很高,但是吴懿知道,刘璋肯定保不住益州。既然如此,得汉中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驱驰大军去争汉中,若胜,于吴家兄弟此刻的显赫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若败,则有祸端。
不如稳重行事,少生事端。
吴懿知道这是贻误战机,但是他不在乎。
吴懿是一个政客,他考虑的永远都是自己,都是家族的前途,而不是刘璋的前途。
刘璋太次了。
吴懿不认为刘璋能守住益州。而今能偏安一方,不是刘璋够强,而是强人没有打到益州而已。
这只是暂时的而已。
真的只是暂时的。
因为关平都达到汉中了。吴懿感觉到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吴懿知道这是贻误战机,也本能的察觉到了关平的锐意进取。
局势会渐渐转变。吴懿只会考虑在之后的变局之中,他们吴家平安的渡过去,如此而已。
而局势的发展,正如吴懿,吴班,庞羲,严颜,张任,甚至是所有的将军们都知道的方向发展。
贻误战机啊。
北方陆陆续续的传来消息,关平已经进入汉中地位稳固了。战机已经失去。又过了十天,刘璋才从成都发来命令,暂时观望。
所有人都知道是贻误战机,但想打仗想抓住的只有张任,严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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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
襄阳还是老样子,承平以久,上至官员下至庶民,生活工作都是缓慢而安逸的。便仿佛是连空气之中,都散发着一股宁静的味道。
便是连着天空,都是一尘不染,蔚然一片。
襄阳与房陵是接壤的,但是有群山阻挡。其中或有小路可以翻山越岭进入房陵,但绝没有可以行军的大路。
这此起彼伏的崇山峻岭,便成了许多襄阳贵人们,狩猎的好去处。不过此刻是炎炎夏日,入山狩猎的人极少。
一来春夏乃是万物生长的时候,便是五斗米教也有一条法律,春夏不得狩猎。
二来秋冬,才是猎物肥美的时候。
但是人间既然有人循规蹈矩,便也有打破常规的人。
长沙刘氏自从与关平和离之后,便回到了襄阳。其父刘磐有心想要给长沙刘氏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
但真的很难。
长沙刘氏飞扬跋扈,名声已经传遍荆州了。门当户对的未婚男子,又岂肯迎娶悍妻回家?
而若是降低门户,将女儿嫁给小门小户,刘磐又委实不乐意。
所以长沙刘氏,反而成了脱缰的野马。成天带着持剑女婢,骑从往来深山,狩猎如故。
狩猎或许也是一种病吧,会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一座山头上,长沙刘氏一身窄袖劲服,弯弓射箭,一箭便将头顶上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