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急促喘息,几次挣扎等不能挣脱束缚,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生出“果然如此”的了然,叶昭终于承认自己不是楚君澜的对手了。
楚君澜的银针再进了一些。
“说!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君澜手下用力,银针丝毫不见晃动,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心中的挣扎。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杀人魔头,叶昭是叶以渐的父亲,她与大长公主府还有一些交情,何况叶昭终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即便当年有错,也错不至死。
就在楚君澜心内千回百转之际,叶昭也一样在天人交战。
似乎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也依旧不能挣脱,且楚君澜浑身杀意凛然,叶昭确定,只要他敢喊救命,这针立即就会扎进自己的死穴。
回想过去,他也算尽了力了。再想现在那罪魁,也是必死之人。
再挣扎下去,丢了性命也是不值。
思及此处,叶昭终于松了口:“罢了,楚小姐,我告诉你。”
楚君澜闻言,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手上却不将人放开:“说吧,若你有半分假话,我照旧杀你!”
叶昭也不反对,只苦笑了一声道:“好吧,其实今日落在你手里,也算是有因有果。当年,的确是我叫停了易大人的调查,你的母亲,也的确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人害了。”
楚君澜手上放松,让叶昭在圈椅坐下,可银针依旧抵着他的死穴。
叶昭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当年北元连年征战,东西两部不和已久,另有许多小部落也参与厮杀。尤其是博尔诺可汗,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小部落的头领。
“我当时在朝堂为官,便与好友一同,给皇上出了一计,扶持一个势力,引导他为我大雍所用,为他们提供银钱、粮食,无论扶持的势力能否一统北元,北元的内战越激烈,也只会内耗越剧烈。而当时选中的,便是博尔诺。”
楚君澜点点头:“此事我略有耳闻。”
叶昭道:“如此,我的好友孔寻,便被皇上派遣去了博尔诺的身边,一方面监视,一方面也要负责搅乱北元的内政。这计谋长久施展,便见了成效。
“过了数年,博尔诺进京面圣,皇上对博尔诺十分看重,这让朝中不少大臣都看到了博尔诺受宠,所以结交他的人也不少。当时就有一个从五品的小官,想巴结博尔诺,拖了关系,在府中设宴款待。”
一听说从五品的小官,楚君澜的心里就是咯噔一跳:“叶仪宾说的,可是楚才良?”
叶昭点了点头,叹息道:“博尔诺那人,狂妄自大,恃宠而骄,到了小官的家中自然是大吃大喝,很快便喝醉了,期间,他看到那小官的夫人生的天姿国色,便起了歹意,那位夫人起先都已躲开了,可博尔诺却借出恭的机会,潜到了人家的内宅,在后宅的小花园子里追上了那位夫人。”
楚君澜的心开始砰砰直跳,满口银牙紧紧咬着。
叶昭续道:“博尔诺对那位夫人用了强,但可笑的事,当这件事,当时一共有三个人看到了,却都没有阻止。”
“是哪三个人?”楚君澜话已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
叶昭叹了口气:“第一,便是那个小官,他发觉博尔诺去出恭时间太久,便寻了出来,结果在后院里撞见了这件事,可是他当时惧怕博尔诺,因为博尔诺皇上要扶植的人,那小官根本不就不敢得罪,是以他就一直躲在角落假山石后头。”
“而第二个看见此事的人,便是那位夫人身边贴身服侍的嬷嬷。那嬷嬷原本要呼救,却被那小官发现,应是拉倒跟前捂着嘴按住了。第三个人,便是我那好友孔寻,孔寻为大局考虑,也并未出面阻拦,这件事,便是他事后告诉我的。”
楚君澜抿着唇,双目赤红,眼中酸涩。
她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她的母亲,被一个蛮夷野人强行施暴,挣不脱,逃不掉,痛苦的承受之时,她的丈夫却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跟本没有胆量出来救他,而另外一个朝廷命官,也因为什么狗屁的大局,不肯管她的死活。
怪不得,王姨娘被斩首之前告诉她,当年的事与楚才良有关。
楚才良简直不配为人!一想到她还叫这个人爹,她就觉得恶心!
“所以,我娘是因不堪受辱而自尽的?”楚君澜哽咽了一声。
“不,”叶昭摇摇头,“你母亲非常刚强,博尔诺离开后,你母亲也拖着病体回了内宅,贴身侍奉的陶嬷嬷也终于挣开了你父亲,追到了你母亲身边。
“孔寻当时怕你母亲吵嚷开,就暗地跟踪了过去,听到了你母亲当时与陶嬷嬷的对话,她说,她有两个孩子,总不能一脖子吊死了孩子都不顾了,就当被蛮夷野狗咬了一口,但是蛮夷狗她不会放过,她次日就要进宫去见淑妃,求淑妃做主,还当场就将此时告诉了你父亲。”
一听到母亲为了她与大哥选择坚强,楚君澜的眼泪便刷的流了下来。
“我父亲没有为她出头。”
“对,”叶昭道:“你父亲惧怕博尔诺,就赴敷衍了你母亲一番。孔寻当时见你父亲也没了待客的心思,就陪同博尔诺离开了你家,当晚,他便将这件事的经过告诉了我。
“我当时对你母亲十分敬佩,觉得这是个有担当的女子。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便传出了你母亲的死讯,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