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却不似楚华庭这样。
“请世子进来。”
“是。”
宝乐去传话,不多时鹿宛松就拿着马鞭,大步流星的进了屋。
楚华庭起身,将楚君澜挡在了自己身后,郑重的给鹿宛松行礼:“见过世子。”
楚君澜也跟着行礼,却不似楚华庭那般客气,而是大大方方的道:“宛松,你来了。”
鹿宛松白了楚君澜一眼,没好气的道:“可不是来了嘛,你倒是厉害,竟然将这事儿轰轰烈烈的解决了,自己片叶不沾身,反而借了他人的力量,欸,我说你是怎么得了文官一派青眼的?”
楚君澜自然不会多谈易玉海的事,只是笑着问:“宛松,国公爷可是动了气?”
“能不气吗!我父亲可是气的不轻,你知道最可恶的是什么?”
“什么?”楚华庭有些紧张。
鹿宛松道:“最可恶的是,明知道自己被谁摆了一道,最后还要帮人善后。”
楚君澜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语。
楚华庭却是惊喜的道:“世子的意思是?莫非?”
“你不用担心了。我父亲已经堵住了京畿卫上官的嘴,没人会再蹦出来告你私闯军营罪了。”
楚华庭想了想,隐约明白了其中原委,这下子彻底放下了心,对着鹿宛松行礼道:“多谢世子特来告知,也多谢国公爷相护之恩。”
鹿宛松还礼道:“不必客气,其实这事也是双赢,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都明白。”
楚君澜和楚华庭自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兵部从上至下不少人被申饬,降职罚奉的数不胜数,武将和保兵一派的势力已经削弱了.若是现在再怪罪楚君澜,那就等于定国公动手捅破窗户纸,毁掉定国公与楚桦之间的联盟。
那样虽然能出口气,却是得不偿失,保兵一派的力量岂不是更加削弱?
所以,定国公明明被算计了,还要捏着鼻子帮楚君澜善后。
而楚华庭想出的这个计策,正是抓住了定国公性格特点。
楚桦那边之所以不阻拦楚君澜,除了对家人的维护和对楚君澜的新人,其中自然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鹿宛松道:“这事儿过去了便过去了,我父亲既然不介怀便罢了,咱们照旧还是好朋友。”
楚君澜笑道:“那是自然,就算国公爷要与我计较,我也依旧当你和若菡是好友的。这次还要多谢你,特地来告知我情况,若不是你,我怕是这会子已经被抓了。”
“你被抓?不见得吧,”鹿宛松抱臂上下打量她,“你的伸手,寻常京畿卫怎么抓得住你?”
楚君澜坦然一笑:“看来你是不知从何处得的消息,将我传是神乎其神了。”
鹿宛松笑道:“改日咱们俩比划比划。不过近些日是不成了,我看你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怎么?”
“你还不知道吗?恭定王率领大军班师回朝,兵马已近了,最晚明日大军便可到城外,你未来的公爹要回来了,想来府上就要忙着张罗你大婚的事,你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闲工夫来跟我练武?”
楚君澜惊讶,“竟这么快?”
楚华庭喜道:“看来的确是要准备起来了,澜澜的婚事也耽搁的太久了,不过万事老天爷自由安排,恭定王此番立夏赫赫战功,想来皇上必定有重赏了。你将来进恭定王府的们,也跟着一起荣耀不是?”
楚君澜无所谓的道:“我又不稀罕这些。”
“你是不稀罕,但是老天爷想给你呀。”鹿宛松学着楚华庭的语气,将楚君澜和楚华庭都逗笑了。
鹿宛松的消息果真不假,次日,城中便似乎过年一般热闹了起来。不少百姓没事要出城的,都忍不住去城门外一堵胜利之师的风采。
恭定王将北征的兵马早已分散回各地,那些也早就犒赏过了,带回京城外的三万兵马,可以说都是他的亲信。
与恭定王一起回城的,还有随军出征的军师叶以渐,以及被活捉的两位“草原共主”。
博尔诺可汗被白音砍掉了一直手臂,白音留在北元,暂代可汗之位,博尔诺则被装进囚车,一路风刀霜剑的带了回来,再也不复从前的狂妄。
而另一位“草原共主”孔寻,原本是当年被皇帝派遣去北元,意图瓦解北元各方势力的一个“卧底”,可长久的北元生活,却让孔寻改变了初衷,对权力的野心让他挑起了先前博尔诺合并东西两部的战争,又几次三番不服大雍的管束。
此番孔寻也一并被装进囚车,带回了京城,就跟随三万大军驻扎在城外修整,等候皇上的旨意。
城里热闹,酒坊的生意也好,有了新的酒票和越加严密的防伪手段,楚君澜的银子赚的更顺畅了。
这日楚君澜刚到酒坊,却见掌柜的给自己使眼色。
“东家,您可来了。今儿来了贵客,正在里头吃茶等您呢。”
“哦?是哪一位贵客让你这么惊讶?”他们这酒坊,就连秦王和九皇子都是常客,还能有什么贵客能让掌柜惊讶的?
楚君澜径直走进了后院的前厅,就见一位身着墨蓝色兰花对襟锦袍,头戴白玉兰花头面的雍容贵妇,正眉头紧锁的端坐在客位上。
“大长公主?您怎么亲自驾临了?”
楚君澜惊讶,随即笑着上前行礼,“可有日子没见您了。您身子可好?”
自从楚君澜发觉了叶以渐对她的心思,加上叶以渐的身子已经痊愈,楚君澜就故意疏远,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