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君享千载尊荣,地位崇高,超然物外,等若国师业位,或可称之‘鬼仙’。
国师不常有,而地君长存与世!
地君们超然天地,以天下为棋盘,执众生为棋子。其所思所想,远非荀少彧所能揣度。
“只是……你们既然想让朕为‘子’,也不知这一局棋,能否如你们愿,继续的落‘子’。”
心思徐徐转动,荀少彧面色深沉,淡淡道:“区区三十万阴兵,何足道哉?”
…………
轰——
轰——
擂鼓轰鸣,旌旗猎猎作响!
万万阴兵,身着黑甲黑盔,黑压压似如乌云一般。浑身絮绕着黑气升腾,凶恶霸戾之极。
吁!吁!吁!!五匹鬼马拉着青铜舆车,冒着幽蓝鬼火,马蹄践踏之间,势若惊雷奔腾。
拓跋繆身着黑龙甲胄,乘青铜战车,面带狰狞之色,望着绽放大光明的大越龙庭。
作为草原苍狼,拓跋繆有着一切,作为苍狼子孙的优秀品质。
隐忍!多疑!狠毒!孤寡!刻薄!
这些品性,既是拓跋繆一生传奇的根本,也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
拓跋繆浑身淡淡赤气,周匝似风卷残云一般,轰然咆哮着:“儿郎们,咱大魏的儿郎们啊,复国亡之仇,报族败之恨……”
“吼!!”
“吼!!”
三十万阴兵,狂呼长啸,似如饿狼一般,眸光中带着可怖狰狞。
“攻破越庭,掠夺!征服!让弱小的越人,重新回忆起,当年咱大魏浮屠,支配他们的黑色恐怖。”
“吼!!”
“吼!!”
这数十万雄兵,堪称北魏阴庭,勉强为继的根本,是北魏最后一口元气。
北魏太宗拓跋穆,亦乘着一辆舆车:“父汗……”
“祖汗……”
一位位北魏汗王,皆乘着舆车,至数十万北魏雄兵之前。
拓跋繆朝着拓跋穆,微微颔首视意,对于几位汗王,恍若视若无睹一般。
北魏一朝,历经六代!
北魏太祖拓跋繆起于微末,一统草原各族,是奠基霸业之祖。而太宗拓跋穆拥草原各族之势,挥兵南下中原,历经百数大战,鼎定中原大地,是开拓基业之主。
因着北魏气运,尽于太祖、太宗一身。太宗之后的四朝汗王,不如太祖、太宗二朝多矣。
北狄一脉,不重人伦纲常,只重势力多寡。北魏龙庭中,太祖虽是创业之主,但太宗有混元宇内之功,在龙庭之中,其势力最为庞大。
可以说,北魏太宗的分量,还要犹胜太祖三分,二者是共治阴庭。
拓跋穆雄心勃勃,道:“父汗,咱攻破大越阴庭,尽掠其中阴庭龙气。咱大魏龙庭,未尝不能再续一百载气数。”
“有着这一百载气数,咱大魏龙庭,就多了不少转寰余地了!”
拓跋繆、拓跋穆望着,远方犹如旭日一般的龙庭,目光泛着幽绿。其一脸的贪婪残暴之色,更是不加掩饰。
…………
阴庭,甘泉宫!
荀少彧负手,看着历代诸帝们,面露沉吟。
龙台诸帝,乃至于宫中众鬼神,都定定的观望着,等待着荀少彧的动作。
一团纯红气息,在荀少彧身前滞顿。似有着龙形之相,自纯红霞云之中,肆意遨游着。
“这道龙气精华,有一十三载帝运,阳世宗室子弟得之,则有登基为帝,克继大统之望。”
北魏的三十万阴兵,在荀少彧心里,弹指可灭,不值一提。
只要越朝根基不损,荀少彧祖龙位格依旧。这几十万阴兵,就掀不起甚么风浪。而这北魏阴庭,怕就是某位‘棋手’,丢出来混淆试听的。
使得荀少彧注意力,一直停留于北魏阴庭,从而忽视了真正的致命一击。
殊不知,只要大越稳如磐石,国祚龙运不衰不败,荀少彧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龙气精华,可有人选承继?”荀少彧既然明悟了这一点,当然不能放任阳世局势,糜烂至不可收拾的境地。
此时,正值权臣猖獗,贬黜两朝幼帝,其权威之盛,已然是一时无两。
而荀少彧的心思,自是寻得一中兴之主,能延续越朝气数的明君。
“陛下……”
宗人令捧着一卷金册,上前恭声道:“金册之内,有适龄宗室子,合一十一人,皆为太祖子孙,太宗后裔。”
“这一十一人,天潢贵胄,藩王子嗣,皆有克继大统之资。”
宗人令把这些,有着资格登临大宝,位居九五之位的一十一人,都一一道来。
这一道龙气精华,是荀少彧自身三分龙脉气数,凝炼而成的一道帝气。也是荀少彧最后的机会。一旦中兴事败,也不会再有一道帝气,任由他如此挥霍的了。
若非大越龙运岌岌可危,荀少彧也不会永久损耗,自身掌握的三分大越龙气。取其中三分之一,炼就的这一道帝王气,就为了搏得一十三载的喘息之机。
要知道,荀少彧掌握龙气的三分之一,也是近乎整个大越龙气的十分之一。如此多的龙气,倘若修行之用,甚至可堆出一尊真人业位。
“方明壑……福安王世子!”
“方青光……汝阳王世子!”
“方少君……戾太子曾孙!”
宗室令古板的声音,一一诵念着,这一十一位有望大统的皇族子弟。
这些皇族子弟,出身显赫,赫赫富贵,都是藩王、宗室嫡脉。太宗方文阁,自身虽非嫡脉,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