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死气沉沉,一潭死水的百户经营成现在这般模样,还有剿杀杨世达一伙的武力,加上闵家在大河卫的百年经营,一个副千户又算得什么?
如果不是现在有流寇围困京师,大明尚在太平的话,很多人的感觉是闵元启完全能在三十左右任指挥佥事或同知一职,可以主管班操,练兵,城守等与武备相关的事,在整个大河卫,年轻又有实绩,武力又相当高的副千户,整个大河卫在册的几千旗军和武官中,谁还比闵元启更有这个资格,更加令人信服?
旗军们的忠诚度,包括对闵元启的认可和尊重毫无疑问是上去了一大截。在行过军法之后,虽然震慑了很多人,但斩杀同袍,就算对方犯了军法,仍然会使军中的所有人产生猜疑和焦虑,待后来公布了军规条例,旗军们发觉没有想象中的残酷和不近人情,斩刑极少,只有如在战时在战场逃跑,蛊惑动摇军心,或是擅自离营逃走,只有这一类的情形才会被判斩刑。平时的犯错,还是以军棍,皮鞭加上禁闭为主,扣饷银是除了斩刑外旗军们心里最严厉的处罚了,好在扣饷银的条例也并不算多。
眼前的火器兵和战兵等同,这里头还有几个旗军是从火兵里选出来的,对这个结果他们相当骄傲和自豪。
火兵不算战兵,月饷只有五钱银和一斗粮,虽然还是比普通军户赚的多的多,但只要稍微有点上进心的,已经毫无例外的想成为战兵了。
“要爱惜你们手中的火铳,这是战场上你们立功的根基,用好你们的火铳便是最好的杀敌和保命的手段,好了,解散!”
最后一轮打放过后,山坡上和木靶上溅起灰尘和木屑,沈亮挥了挥手,下令所有人清理好铳管,然后将火铳背负到肩膀上,两个小队的火铳手背好形制各异的火铳,转身离开。
闵元启在最后一轮打放时,火门冒起的火光溅到了他的脸上,他赶紧将脸侧向一边,子弹当然打歪了,落在了半坡上的某个点,溅起一片土灰。
对这样的结果闵元启当然不满意,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火门距离近,装药少了威力小,装药多了威力够了,但容易溅伤射手。
但如果不将护木抵在肩膀上,打放时的后震力量会使得火铳歪斜,不要说精准命中了,便是打高打低了也不知道,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很多铳手都是下意识的把火铳远离脸庞,不抵在肩膀上,沈亮只要见了便是一通抽打,几天下来,各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有火药溅伤的痕迹,连闵元启也不例外。
“大人,火铳还是要赶紧自己造。”沈亮并没有跟着一起收队,他原本是刀牌手,长枪也颇擅长,由于是在登州抚标出身,打放火铳也是老手了,新成立的火铳旗队虽然只有二十人,沈亮还是被调了过来任火器旗队的旗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