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两名兵卒一推搡,把他送到了夫蒙中丞面前。这使者畏怯地倒退两步,才又低头抱胸行礼道:“可汗派我前来送上降书,送上牦牛、健马各千头,表示永远臣服大唐,惟安西都护府马首是瞻,并且自降为突骑施可汗。”
夫蒙灵察发出晒笑声:“他本来的封号就是突骑施可汗,怎么就自降了?”
使者连忙改口:“可汗自知惹罪了安西都护府,激怒了大唐,本欲自罪卸任汗位,无奈各部埃斤跪地割耳捴面苦苦哀求,可汗才勉为其难继续担起职责。不过可汗为了谢罪,已经将自己禁足,以表示真心悔过。”
“自我禁足?”夫蒙灵察怒而发笑:“他的自罪方式倒是挺特别!”
他身边的安西军将领拄刀呵呵发笑,使者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才壮起胆子讨问:“不知中丞欲使可汗如何?”
“非是我要与他过不去。”夫蒙中丞抖了抖明光铠的袍肚,摘下兜鍪目视使者说道:“唐律有十恶之罪,莫贺达干派兵伏击十姓可汗史昕,杀我安西军。这是不义与谋叛罪。但犯十恶,遇赦不赦,合该死罪。若是莫贺自知难逃国法,就请他自缚双臂前来投案,某念在他主动认罪的份上,可将他押至长安,交于朝廷三司会审!”
使者涨红了脸,哆嗦着嘴唇反问道:“我们是突骑施,自有刑律,岂能以唐律断我可汗?”
“此乃叛逆之言。”夫蒙灵察抬起两根手指指着使者,高声说道:“你回去告诉莫贺,若他自认为唐臣,那就前来认罪伏法。若他已谋叛自立,那我夫蒙灵察奉旨讨逆杀他更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