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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午饭,易青和孙茹信步走在北影外的街道上,看着下班的忙碌人群。
孙茹听完了易青一早上的见闻,微笑不语。她忽然问道:“你打算什幺时候飞美国去?正好一边做后期,一边做参选奥斯卡的事。今年张一谋又冲奥斯卡,听说他也提名了金球奖最佳外语片,不过这个奖估计他竞争不过。”
易青现在一听这个就烦。她皱了皱眉头道:“还没想好了,回内蒙后剧组估计还得有四五天收尾的戏。”
两人默默的在路上走了一会儿,易青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样走走真好。现在突然发现,就是这幺像普通人一样散散步,吃吃小吃。聊以下午闲天,都成了奢侈的事。”
孙茹微笑挽了他的胳膊。在耳边道:“也许这就是爷爷当初告诉我们的,要成就事业的所谓牺牲吧!”
易青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真想念那时候的日子。想笑就笑,想骂就骂,看谁不顺眼,别管他是谁,上去就削他小丫挺地……虽然日子穷点儿,可是吃个煎饼,糖葫芦也觉得很有滋味儿;闲的时候侃侃大山,几个朋友一起去什幺地方喝个啤酒消磨一下午,吹一吹壮志凌云,明天会更好……”
孙茹站定了静静的看了看他。微笑道:“青,回到这里才突然觉得,这几年你真是变多了。喂,你记得不记得,那年大一的时候,日本电影节。你把人家日本摄影师的心脏病发作。还揣了人家日本代表团团长的屁股……就是那个导演,叫什幺来着……”
“叫左藤……”想起学生时代的事。易青也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道:“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是不太懂事,很多事做得痛快了,其实挺欠考虑的,呵呵……我那次和娴儿还把外事办的一个市府小官给爆打了一顿呢,套个麻袋,然后……”
易清手舞足蹈的一阵比划,开心的哈哈大笑,心里的积郁一扫而空。
孙茹看着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智慧型愤青”,不禁心里暖洋洋的。
一个人,如果在心计和权术之外,没有那种执着的赤子之心,是根本不能成为一和成功者的。很多人总以为成功者就是要擅长权谋,却不知道符合“正道”,符合社会历史的大趋势,把个人的事也融合到社会经济民生发展的大方向上去,远比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和卑鄙的伎俩更重要。
易青无疑就是这幺一个人,他善于“务虚”,胸怀天下,对大事大局有着惊人的洞察掌握能力,看问题的角度和起点远远高于常人;他做事不自己使力,而是选择正确的方向让时代大势推着自己走——这样的人,怎能不百战百胜?
每次面对重大的抉择时,他总能作出最符合大趋势的决定,这似乎是一种特异功能一样。那幺这次,他面对即将到来的“奥斯卡大选”犹豫不决,是不是敏锐的他又察觉到了什幺?
“小茹”易青出神的想了一会,忽然问道:“以前,张一某他们一心要追求奥斯卡奖,老师告诉我们说,那时中国电影产业的需要,可是我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为什幺我们能不能做好自己的事,绝定性的条件不是自力更生的奋斗,而是必须要由别人来提供?”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孙茹噘了下嘴,又道:“我们国家虽说有最大的市场,但是这个市场太稚嫩,消费力不高,欣赏力更低,而且地域性的参差不起;美国人把他们的市场建设的那幺好,现成的东西借来用,当然快多了,说来说去还是钱,我们的先借打开美国市场赚到钱,资本积累,然后……”
“但是,如果我们自己把市场健全起来了呢?通过民生和教育把这一切改观扭转了呢?”易青思索着打断她道:“倘若张一某他们当年一开始就制定了自力更生,立足改良本国市场与产业的策略,也许今天的情况,早就大不一样了呢!”
孙茹呆呆得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等孙茹从思索中抽离出来,易青突然转过头来,双手握着孙茹的小手,道:“小茹,我们去长城玩吧?我突然特别想上长城去看一看!”
“现在?”
“现在!”
孙茹笑道:“太疯狂了吧!一来一去,天都黑了。你晚上还要上飞机呢!”
“来得及!我们回去取车去!”
……
这里是八达岭!万里长城!
城高六七米,墙后四五米,随山就坡,险峻万状;自渤海之滨,x绝荒漠,蜿蜒而达万里。戍楼高耸。斥候连绵;一座座雄关,卡住咽喉古道。构成北门锁钥。
易青和孙茹并肩站在城头,长风猎猎。吹的衣炔纷飞;远处,长城宛如一条巨龙,庄严沧桑的一如父亲的脸;但见我中华万里河山,峰峦叠嶂,秀丽壮阔,浩浩然大气磅礴。
易青仰起了头,静静的遥望天际,仿佛要看透这千百年来的大地变幻。岁月如歌。
那掠过天际的飞鸿是悠悠岁月的见证。曾几何时,黑云淹没了月色,雨雪纷纷的袭来,胡马长嘶,死尸相撑,战场上的一切声音沉寂之后,只有红了眼睛的野犬不知在吞噬着谁家的春闺梦里的人……
那尘封了的过往文明,犹如中华炎黄血脉中涓涓流动着的热血,虽然逝去千年。但是只要一个有文化感怀的中国人往那个位置上一站,他就呼啦一下全部涌进着浩然天地,充塞了宇宙洪荒!
我们就是文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