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子又怀抱佩剑,左又左笑道:“这柄剑,你倒是当个宝贝,不过是柄普通长剑而已。”
看了眼手中长剑,何欤笑道:“能杀人的,便是好剑。”
“好一句能杀人的,便是好剑,不愧是我拜剑阁的剑道天才,何欤啊,希望你能重现你祖上荣光。”
何欤冷哼一声道:“师父,他何必只是我拜剑阁曾经的天才罢了,他又宗门为做出过什么?宗门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块神铁,被他拿去铸剑,可他倒好,剑成之后不返回宗门,还去寻私仇。若他有本事,我不说什么,可惜白白给玄一门送了一柄神兵过去,我何欤羞于与此人同宗。”
左又左看着自己的弟子,微微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心高气傲,尤其是拿了武道冠军之后,他起身来,走到书案旁,又拿起匣中宝剑,回头看向何欤,
“看来这次要让这把宝剑开封了,玄一门副掌门的血,倒是不辱没了这柄神兵了。”
何欤看向师父,
“师父,这可就结下死仇了!”
左又左冷笑道:“死仇又是如何,我要的就是死仇。”
何欤一直以为师父之所以接受了世子那块牌子是要光大拜剑阁,可看师父的眼神,似乎不止如此。
何欤无所谓,只要他的剑够快就行。快到没人接得住。
他要拿玄一门的人试剑。
因为师父告诉他,要是玄一门的人都接不住他的剑,这天下便无人能接下他的剑了。
国师霍星纬,九大门派公认的高手,第一高手。
至于玄一门的掌门陆伯颜功力如何,竟是无人知晓,因为无人和他交过手,亦未见其出过手。
此番行动,何欤的剑只指向一人,那便是霍星纬。
而师父左又左是配合他行动之人。
据世子打探出来的消息,那霍星纬身边有二人一直伴随其左右,不出意外,是他调教出来的人,拜剑阁三名长老则负责控制住这二人。
至于出剑的时机,则要看并肩王的安排了。
何欤冲着师父点点头,然后问道:“那掌门那边?”
左又左眉毛一挑,然后笑道:“师兄那里,我去说吧,以他的性子,不过是想要一个胜字,至于杀么,他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何欤抱剑起身,
“既然如此,弟子先行告退。”
左又左又问了一遍,
“你的剑?”
“够快!”
何欤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快,又是哪个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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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三千把张仲谦一行人送到门口。
酒喝服了,元夕的功力,他也服了。
但是无敌神拳帮的规矩不能废,车三千使了个眼色,张仲谦心领神会。
都要走了,卖个人情也好。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况且车三千此人,本就是张仲谦所敬重之人。
当四人告别之际,车三千突然叫住了陈岁岁,竟是要求单独和他说上几句话。
陈岁岁没想到车三千叫住自己,看了一眼张仲谦,又看了眼元夕。
张仲谦点点头,元夕笑了一下,成是非一脸好奇。
车三千低声问道:“听口音,陈小兄弟可是咱们荆州人士?”
陈岁岁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家住龙江镇陶家堡,所属辛陵城。”
“陶家堡~”
闻言车三千若有所思。
“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他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来,没头没尾的,可陈岁岁却是知晓,随口接着说道:“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说完他抓了抓头,好奇问道:“车帮主也听说过先生这篇文章?”
车三千笑而不语,看着陈岁岁说道:“陈小兄弟,我不知道你与仲谦兄弟是何关系,若是你留在荆州,将来有事可来武陵城找我。”
陈岁岁不知车三千说这话是何意,自己若是抽空出来打零工,也不能跑这么远来武陵城吧。
不过他还是笑着对车三千说道:“谢过车帮主,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
车三千笑着点点头。
陈岁岁咧了一下嘴,便向着元夕几人走去。
看着陈岁岁的背影,车三千转身进门。
成是非好奇问道:“陈大哥,这车帮主叫你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你俩比武,你输给了他,他找你要彩头?”
陈岁岁只是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方才与车三千的对话应不应该说出来,尤其是关于先生的那篇文章。
先生有时醉后会自吟此篇。
还会感慨几句什么,吾无桃花源,只可见南山。
南山不就是他们陶家堡的南山么。
他不懂先生,先生也不叫他懂。
先生没有给他讲过此篇文章,只是他自己听先生说得多了,便记了下来,今日车三千突然说出此篇,他倒是很诧异。
难道?
心中纠结走神的时候,元夕说道:“小非,别瞎打听,车帮主这是相中陈岁岁了,请他当堂主呢,你想啊,那魏大勇被他废了,他手底下不缺人呐?“
陈岁岁在衣襟上蹭了蹭手心,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