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道:“封什么无关紧要,最紧要的是不能再让他留在秀水村了。他做的吃食,吃到的人不多,可也不少。”
永明帝和代老将军都直点头。
提到了爵位,代老将军便随口问:“恒远侯那边是发生了何事?老臣听说恒远侯的庶长子被皇上下令凌迟处死。”
代老将军不问还好,他这么一问立刻勾起了永明帝的怒火。翁老解释:“魏弘正去永修县绑了邵云安,逼他交出新茶和新酒的方子,若他不交,就要他手下之人凌辱他,并打伤了他。不仅如此,魏弘正还口无遮拦,对陛下和千岁出言不逊。理应当诛。”
永明帝:“他咒齐攸早死,说朕的地位不过是个空位置,他们恒远侯府抢了朕的金山,朕拿他们莫可奈何,说齐攸是靠着美色勾引朕。”
翁老:“意思大致是这样,但说出的话就十分的有辱圣听了。”
代老将军明白了:“这小子是不是嫌自己的脑袋太重?这种浑话都说得出口。他不知道邵云安是为皇上和千岁谋事的?”
“怎么可能不知!他们根本是没有把朕放在眼里!魏春林那老匹夫能教出这样的儿子,可想而知他私下里是如何看朕与君后的。这一次朕决不轻饶!”
代老将军:“此事是不能轻饶,不然陛下的脸面何在。现在有人为陛下挣金山银山,又何须在意一个恒远侯,抄了便是。”老将军是绝对的鹰派人物。
永明帝蹙眉:“魏春林朕是一定要处置的,只不过他的两个嫡长子朕还没有拿定主意。”
代老将军和翁老都理解的点点头,翁老道:“魏弘儒和魏弘文都已经向皇上和千岁表了忠心,魏弘文更是已经开始为皇上和千岁做事,是要考虑周全。”
代老将军直言:“这有何难。以魏弘儒和魏弘文的能耐,再自己挣一个爵位便是。没了恒远侯府这个糟心之地,他兄弟二人也可卸下包袱,轻装上阵。不然就算魏弘儒这个嫡长子继承了爵位,就他那些个兄弟,也够他疲于应付的。魏春林教子无方,趁此机会,夺了他的爵位,这也给其他世家一个警告,免得他们不知自己的臣子身份。”
翁老道:“老将军此言甚是有理。没有那些兄弟拖累,魏弘儒和魏弘文说不定能走得更远。皇上此番也算是为他兄弟清扫障碍了。”
永明帝点点头:“嗯,老将军说的是,君后还是很赏识魏弘儒与魏弘文这两兄弟。没有了恒远侯府,朕也能更放心的用他两兄弟。”
两位老人家:“皇上圣明。”
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这么踏实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君后还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回到了现实。
“齐攸!”
君后愣愣的循声转头,就看到永明帝一脸激动的凑在他的面前。他张开嘴,想喊一声“皇上”,却发不出声。
“卓金,倒水!”
卓金从外进来,看到君后醒了,他先是大喜,然后立刻冲泡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永明帝扶起浑身乏力的君后,卓金小心翼翼地伺候喂水。
君后渴了,几口就喝掉了柚子茶,疲倦又有些意识不清醒的说:“还要喝。”
卓金用力眨眨发热的眼睛,立刻又冲泡了一杯。连喝了四杯,君后才渐渐回过神来,张口就喊:“皇上。”
永明帝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额,紧张地问:“可还腹痛?”
君后感觉了一下,摇摇头:“臣不痛了,就是有些饿。”
卓金马上说:“奴才这就叫人送膳食来!”
卓金急急地出去了,永明帝不放心的又问:“你再感觉感觉,当真不痛了?”
君后仔细感觉了一下,还按了按肚子,摇头:“真的不痛了。”这时,他想起了那场让他根本无法承受的痛苦,说:“臣以为,臣这回坚持不下去了,是太医找到了治疗臣腹痛的法子了?”
他后面疼得意识都不清了,根本不记得那场混乱。
永明帝坐上床,让君后靠着他,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君后的发顶,说:“你先用膳。这里是大将军府,你先在此修养。”
君后的脑袋还有点晕,一大半是饿的。不是不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在家,不过皇上让他先用膳,他也就不问了。
卓金端来了膳食,同来的还有大将军府派给照顾君后的婢女。十几个人走路无声的摆好各色吃食,然后又安静地躬身退下,只留卓金在房里照顾。君后感觉了一下,直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永明帝急忙拦住他:“别下地,你身子还虚着。”
君后道:“臣感觉好多了,身子都轻松了不少。在床上吃不方便,臣还是起来吧。”
卓金拿着一件外袍过来,说:“皇上,将军府为君后准备了不少饭菜。那医者说了,千岁可以起来用膳,只要保暖好就成。”
听卓金这么一说,永明帝又看看一桌子的菜,不坚持了,说:“那你先穿衣裳。”
君后穿戴好,在永明帝的要求下还穿了厚厚的布袜套,这才被允许下床。房间里还烧着炭炉,君后道:“臣不觉得冷,这炭炉撤了吧。”永明帝额头上都出汗了。
“要暖着。来,朕正巧也饿了,朕和你一起吃。”永明帝扶君后坐下。
君后坐下,卓金端来洗手的盆。
拿起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君后微微笑道:“臣已经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