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长孙……这事儿跟长孙枳有什么关系?”
柳奭蹙眉问道,同时脸上满是不解之色,这方超要自己搬走,跟人家郡守何干?
方超闻言,先是一怔,接着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开口道:“恕我直言,柳家主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到朔方来了吧?”
柳奭愣了愣,见方超眼里有促狭神情,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从刚才开始就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是你触犯了我柳氏的颜面,难道你以为凭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
“我……”方超自然不敢跟柳奭放对,见他态度依旧强硬,心中没好气的啐了一声,伸手指着桌案上的黑名单,道:“柳家主可知道,这东西代表的意义?”
柳奭皱着眉头瞪了方超一眼,才拿起桌上那纯黑色的帖子,同时盯着正面的三个白字,脸色越来越黑。
柳奭眼角抽抽,这黑白之色向来忌讳,方超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竟然拿这种玩意儿来让自己添堵?
不过,柳奭还是翻开了黑名单,里面的内容让他起,有心想要问方超何出此言,但对方决绝的背影让他无从开口。
特别是他为了不搅入纷争,竟然要将这么赚钱的产业盘出去,难道真的是他方超大题小做?
一时间,柳奭也木了,胸口更是没来由的难受,心跳不断加速。
“家主。”
“嗯?”
堂屋里,除了柳奭,还有负责端茶递水的老嬷嬷,此时说话的便是她。
“家主,老奴知道那个黑名单的意思,本来还以为是娘子找的借口,但刚刚那姓方的一番话,却是让老奴心中隐隐不安。”
“什么意思?”柳奭闻言一怔。
老嬷嬷不敢直视其眼,思忖了一番,道:“老奴跟娘子要秘方的时候,娘子曾经说过,那厕纸的秘方是席家二郎给她的……还说,就算秘方给了咱们,柳氏也不能拿着秘方生产厕纸,否则就会被列入黑名单,害了柳氏……老奴当时只觉得娘子危言耸听,胡乱找的借口,就,就没在意……”
“害了柳氏?”柳奭心中咯噔一跳。
老嬷嬷偷偷抬眼朝他看去,却是看到一张阴晴不定的狰狞表情。
就在堂屋二人相继沉默不久。
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数显然不少。
只见原本被安排出去寻找供货商的族人们都一脸愤愤的走了进来。
柳丰见到柳奭,便大倒苦水:“家主,那商会的人太过份了,竟然怂恿城中的商贾不与我柳氏合作,我看这事儿一定跟那个马周脱不开干系,真小人也……”
“报家主,那商会所属的几个产业全部拒绝为我们供货,不止是商会,城中几个世家所属的产业也拒绝与我们合作,这可如何是好?”
“小侄在同窗那里打听了一些消息,可能对我柳氏有用,但消息内容还未得到证实,或许有夸大之嫌。”
“嗯?”柳奭终于有反应,转头望去,说话的人是旁支的晚辈,年岁虽然不大,但颇有经商的天赋,此时正一脸忐忑的看着自己。
柳奭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先不要开口,朝那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道:“禄儿说的消息是什么,一一道来。”
“是。”青年闻言一喜,能够得到家主赏识,对他来说机会难得。
整理了一番思绪,慢慢说道。
“关于这朔方席氏,倒是一个传奇般的家族,最出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席家大郎,一个是席家二郎,其余族人倒是没有任何名气……”
“去年朔方东城易主,听闻便是那席家大郎领着二百人,先是杀入将军府,当场击毙梁洛仁,然后于将军府一番血战后,凭借预先的布局,收服李正宝……”
“不久后,程将军与柴驸马联袂而来,朔方东城从此变成大唐的土地,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柴驸马才刚抵达朔方第二天,便与席家兄弟发生了争执,若不是程将军及时出现和事,怕是要引发一场血战……”
“席家与柴驸马内斗还没结束,梁师都便领着大军誓要夺回朔方东城,同时到来的还有一千突厥狼骑,不过,他们都没讨到好,梁师都连夜攻城,用兵也是奇诡,就在北城门即将被梁军攻陷的时候,席家出手了,凭借雷火之利,杀了梁师都一个措手不及……还生擒了那一千突厥狼骑。”
“雷火?”柳奭眉心紧蹙,这些消息一件比一件更让他震撼。
“不错,这雷火据说是杀人的利器,年底的时候,梁师都派出精锐奇袭延州白石城,想趁着柴驸马领军驻守朔方的档口洗劫白石城,可是,偏偏那日席家大郎领着二百人在附近打猎,也是依靠雷火,轻轻松松就生擒了带兵劫掠的辛獠儿,至今还关在朔方的地牢里。”
“这……”在座的几人都是面面相觑,满脸的忐忑和担忧,世家再厉害,也不敢跟一个国家放对,更何况依托突厥的梁师都并不好相与。
“后来更是可怕……那席家二郎想要种植几种高产的作物,只是因为土地良田不够,他就发兵朔方西城,听说不仅一个日夜就打进皇城,还活捉了梁师都……”
“呵呵,言过其实了吧,这明显是朝廷的布局,梁国之所以覆灭,还有这朔方东城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松拿下,肯定都是长安那边早就渗透了人手……”
“不是的。”青年皱着眉头,朝打断他的柳丰看去,接着道:“虽然朔方,包括原先梁国的三州之地,如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