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他身心的无瑕。
短短四年不到的时间里,一个横空出世不曾被放在眼里的小辈,竟已成长到了这般地步。
纵然放眼古今三千万年,东洲这片大地之上,也只有寥寥几人有过这般惊人的战绩。
而那几人,无不是通天彻地之大能。
除却夭折的几人,可都通天成就,封王,甚至踏上至尊之路的盖世豪雄。
这是传说,神话。
亲眼看到,亲身经历,纵然是齐神谕两千年修持的心境,也不由的泛起了涟漪。
这是大世将临的预兆啊。
呼!
有感他心绪波动,漆黑如墨的身影再度自其身后浮现,好似影子般无处不在:
“大长老,那人,真正成了气候了。”
齐神谕神色恬静,淡淡开口:“墨影,关于此人,你怎么看?”
“此人.....”
墨影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肆无忌惮,无惧无畏。”
“肆无忌惮必有所恃,观那元阳道人行事,条理分明,此次主动出手抗击补天阁,只怕也是做给我们看。”
墨影斟酌着语句,总结出自己的看法。
有关于那元阳道人的诸般情报,冥月圣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身为齐神谕的影子,自然不会不知道。
而纵观那人横空出世,所作所为,是世间少见的肆无忌惮。
可,纵是狂人,妄人,敢于肆无忌惮,也必然是有着莫大的依仗,更不必说那元阳道人这样一个无论天资才情都必是东洲绝顶之辈了。
可他的依仗在何处?
“可惜,圣主仍未出关,否则以冥月洞彻此人根底,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齐神谕微微摇头,略微有些感叹:
“这一下,却是有的热闹看了,补天阁的疯子,可是不好惹......”
补天阁于东洲地位特殊。
其不如三大圣地,十大宗门,但地位却反而不差多少,甚至更为让其他宗门乃至于圣地忌惮。
这,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当世连归一强者也只有寥寥几人,补天阁似乎并未有这样的人......”
墨影有些疑惑:
“哪怕他们借助其他域门前来,也未必能奈何的了那位元阳道人吧。”
一战横压三尊掌教级人物,毫无疑问,这元阳道人已然成为天鼎帝之后的东洲当世第一人。
曾经,十大宗门掌教联袂出手,还有封王灵宝复苏,众妙之门镇压诸王台。
可结果,天鼎帝却仍能反杀炼法台掌教!
这样的存在,同阶之中,几乎已然是无敌存在了,那中州补天阁纵然再强,还能有十大宗门掌教联手更强?
“神兵灵宝只是传承护道之用,圣地真正的底蕴,是外人所猜测不到的......”
齐神谕缓缓垂眸,遮住眸光深处的涟漪:
“任何一方圣地,都是经历漫长岁月洗礼,自中古传承而来的,当世,代表不了什么......”
“您是说?”
墨影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头微震,这是他之前都不曾触及到的隐秘。
看来那元阳道人竟然让大长老都感觉到了危机。
“圣地百万年,代代传承之底蕴,又岂是一人一代所能轻易超越?”
齐神谕身心归寂,声音平淡:
“他一世第一,我圣地却有万世第一......”
.......
来时匆匆追击,横跨百二十万里。
去时,安奇生却不见匆忙,离了白玉京,他不急不缓的踏步而行。
“飞的久了,就忘却了脚踏实地是怎么个滋味。”
安奇生负手立于甲板之上,船舰顺流而下。
远远眺望,只见大江滚滚东去,几多浪花奔腾。
好似着无尽永前的岁月长河,任其如何惊才绝艳,也不过是这滚滚大河之中一朵乍闪即灭的浪花。
“能飞,为何要走?”
三心蓝灵童坐在安奇生的肩膀上,两条小腿不住的晃荡着:“飞,不是更快些吗?”
“大道不止在天,也在地。”
安奇生捏着三枚乾坤灵戒,这是补天阁主三人的戒指,其中有着数量极多的宝物,丹药。
但在他的心中,这诸多丹药,宝物,却似乎还不如面前这一道再寻常不过的大江来的珍贵。
“怪物先生,你们人类的说话方式太过费解。”
三心蓝灵童摇摇头,实在不习惯这样的说话方式:“明明能够用最为简单的话总结,为何要如此拐弯抹角?”
事实上,它认为语言都只是次要的,信息的交流,以口舌传递,是极为低等的方式。
“语言是心灵的传递,心灵不可直面他人,终归要有所转转圜,好比我此时寒暑不侵,也仍穿着衣服。”
安奇生瞥了一眼这蓝皮小怪物。
信息生命当然没有穿衣服这么个说法,好在,它们也没有雌雄这么个划分。
“不懂。”
三心蓝灵童没想琢磨人类的心理,摇摇头,化作一道流光再度没入了安奇生的身体之中。
那诸多精神烙印,对它的吸引才是最大的。
信息,是食物,也是它晋升的资粮,来到这方世界没多久,它却已经有着快要进阶的感觉了。
呼~
带着湿润的微风中,安奇生盘膝而坐,五心向天,闭目凝神。
消化此战的得与失。
曾经,每有大事,难忘经历他都会记录在册,日后拿出,心境变化后细细揣摩。
如今他自然用不着‘笔记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