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挥剑硬挡,架开一劈,反手斩去。
黑寡妇手腕一转,柳叶刀封住刀势,刀崩回间就势一个穿刺,狠狠扎向展鹏心口......刀法精妙狠辣,也是女中豪强。
十几个呼吸间,竹叶青已斩出了几十刀,可惜无一奏效。
他仍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哑巴一样,但眼神变得凝重越发冷厉。
遇到对手了。
更糟糕的是,对手的武器是宝刀,锋利得骇人,以他专门请高人锻造的宝刀却仍架不住对方的锋利,交手数十记,刀锋上已经落下深潜不一的牙口,激战的喘息间瞥眼看去,最深的牙口居然深达两指多宽那么深,几乎砍进朴刀宽的一半。
这么斗下去,迟早会被斩断兵器,陷入被动......
竹叶青惊叹不已,却并不惊慌,瞅着对手那口漂亮的刀,眼中反而闪出狂热兴奋......
黑寡妇这边却已经刀断了。
她的柳叶刀本就是女人用的狭长轻灵型。展鹏欺她是女人力弱,专门以猛力硬斩硬挡,并以迅猛攻击逼迫黑寡妇不得不硬挡。黑寡妇从未见识过如此凌厉可怕的剑法,无法取巧,只能硬挡,狭长的柳叶刀经不起如此激烈对砍,突然断了。
但黑寡妇吃惊对手宝剑之锋利剑法之精妙,刀断却并不惊慌,果然把断刀砸向展鹏面门并趁机飞身后退。展鹏挡开断刀拔步追来,迅速欺近。黑寡妇在”惊慌“逃窜中手腕猛一翻,一只蓝汪汪的长针电射展鹏面门。
双方不过几步之遥,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躲开。
长针如黑寡妇所料扎入兔毛套中,却出乎意料的听到轻微一声当响不在深入。蓝森森的针就扎在雪白的厚厚的兔毛套上颤抖分外刺眼,但展鹏似乎浑然无觉,根本不顾脸上的毒针威胁,脚步不停猛扑上上来,森寒的宝剑对准黑寡妇的肚腹撩去,没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绿林黑寡妇威名果然不是白给的。
必胜一击出了意外,她诧异却反应迅速,脚下先一步发力后窜,险之又险避开了开膛破肚一击。身在后退的半空,手一闪,这次是两只毒针从指间甩出,一奔眼睛一奔胸口。
她就不信了,对手脸上能藏护具,身上也能有抗住针扎的内甲,无法防护的眼睛能抗住针扎。
自出道以来,还从来没人能逃过她的一手毒针绝技,配上心狠手辣沾惹即要命,正是她黑寡妇绰号的由来。
已有准备的展鹏甩头避开了眼睛这一针,却不顾冲胸口的这一针,脚下发力照旧追杀上来。
黑寡妇被这亡命徒凶煞骇了一大跳,急忙再退,但自负的轻功并不比对手高明很多,很难逃开,惊骇间双手齐扬,这次是左右手各四只毒针,目标都改为腿。
就不信了,纵然此人身上也有能抵挡针扎的宝甲,双腿上下也能全护住。
展鹏遗憾自己的轻功不及对手,没能一气紧逼及时杀掉,他宝剑飞舞,同时纵身上跳想避开,可惜,飞针太多,八根,又是上下左右分散,太难防范,剑扫了四支,上窜避开了三只,却仍有一支未能避开正扎中脚腕,中处微痛随即是发麻,果然是毒性强烈的毒针。
终于一针得手,黑寡妇紧张的心一松,刚才不由自主紧繃的俏脸又恢复了娇媚笑容。
她对自己的毒针效果很有数,对手虽然远超意料的强大,但已经失去威胁,必死无疑。
她不急于就势扑杀对手,继续急退,防止对手濒死反击,同时扭头探望丈夫那边。
她只听声也已经感觉到丈夫那边怕是也陷于不利,不禁牵挂。
不料稍扭头分神间,她就感觉脖侧一痛,有什么东西扎入。
擅长暗器使毒的黑寡妇惊得神色大变,急把脖子上中的东西拔掉,一瞅也是根针,却是吹针,吹筒发出的,这个她一眼就能认出。这种暗器手段她也精通,当年山中学艺与起初行走江湖时也曾练习与依为防身依仗,只是随着手上毒针功夫神出鬼没成熟,吹筒这手显眼又相对笨拙的方式才放弃用不上了。
可怕的是,这针上也有毒。不知什么毒,但脖子中处已经发麻,惊得黑寡妇面色惨白.......
玩了十几年毒,最后却和中毒死在她手的人一样,她自己也死在毒中,这难道就是佛门所说的报应?
惊骇欲绝间,让她更害怕的事发生了。
她丈夫竹叶青抗不住对手的搏命悍勇和凌厉刀法与锋利,象以往遇到高手强敌一样以毒物暗器燕子镖使诈偷袭取胜,一手双发,近距离难挡难防,从无人能幸免,这次的对手也一样中招,两镖全部成功扎中对手胸腹,却也被对手只做不知照旧趁机挥宝刀逼斩,显然丝毫不受毒镖影响,惊得竹叶青稍分神间,后颈也突然中了不知打哪飞来的吹筒针。
夫妇二人几乎同时中招,片刻间就感觉眼花浑身发麻,开始脱力,他们不禁心一酸:完了,这次是栽了.......
悔不该当初为避难强敌而听了劝说动心投靠了当朝权贵求庇护来逃避官府与强敌的双重追杀。这近两年来虽然只在那权贵府上充当隐形护院,保护那权贵一家防仇家刺杀,没执行过什么罪恶任务,也没犯什么罪恶,可这次是来杀姓薛的官员,据说是个好官,因不顺从朝中那些权臣之意构陷梁山.....唉,唯一一次为奸臣枉杀好人种罪孽,却还是遭到了报应.....
格外冤枉的是还没杀成,还没犯下实质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