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再多作他想,楚小楼当即下定决心,把孩子带回景州城,到城门处随便扔给一个守城将士便罢。
主意已定,楚小楼立刻上马狂奔,朝着景州城城门方向疾驰。
逐日神驹到底是神驹,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很快楚小楼就已经遥遥望见高耸的城楼。楚小楼心中焦急,更是加快速度前行,正疾驰间,正前方突然从一个斜道处浩浩荡荡过来一行数十人,观衣着打扮,都是寻常百姓模样。
楚小楼心中惊疑不定,这些百姓欲往何方?有心相问,可眼下着实有比这事更为重要紧急的事情要做,楚小楼不打算下马相询,只是稍微放慢了速度,勒紧缰绳,免得疾驰的逐日神驹一时收不住速度伤到那些百姓。
和那些人擦身而过,楚小楼仍然难免有些担心的回望一眼,不知道这些百姓结伴出城所为何事,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要逃出的模样,更甚者,楚小楼观其身形,这些人虽孔武有力,但下盘不稳,丝毫没有一点练武之人的表现,也确确实实是寻常百姓。
唉,罢罢,说不定又是什么j-i毛蒜皮的破事儿,指不定谁家的阿猫阿狗丢了又发动街坊邻的去找呢!
楚小楼这样想着,便搂紧怀中的幼童打算继续加速前行。然而,楚小楼刚刚勒紧手中缰绳,已经走过去的一行数十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看,那个小孩不就是牛二家的丫头吗?”
楚小楼闻言一顿,疑惑的回头去看,数十人定定的望着楚小楼怀里的幼童,待看清后立刻咋咋呼呼的叫嚷开来,“是啊是啊,就是妞妞啊!”
楚小楼刚刚理出点头绪,自己连同逐日已经被数十人团团围住,有些不习惯被这么多人逼近,逐日躁动的抬了抬蹄子,楚小楼连忙安抚的拍了拍逐日的脑袋,“好伙计,乖,别伤人!”
逐日不满的嘶鸣一声,但到底也是安静下来,任由一干人等围观。
数十人中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壮汉,黝黑的脸庞,面色不善的朝楚小楼粗犷的喊,“喂,你是谁,妞妞怎么在你手里!”
楚小楼大喜,刚刚还想把这孩子扔给他们呢,原来竟是来找人的么!当下根本不管那人再说什么,抱紧妞妞翻身下马,走到说话的大汉面前,直接把幼童塞到那人怀里,翻身上马就要离去。
那大汉愣愣的看着楚小楼的动作,孩子送到他手中后,一行人立刻围了上来,整个大道立刻空出路来,楚小楼正要驱马而去,忽听那大汉惊吼,“妞妞被那小子害死了!你看,眼珠都不动啦!”
众人一下炸开了锅,楚小楼不禁翻白眼,勒住缰绳道,“你们赶紧带孩子回去看病,她是吓到了!”
说罢扬起手中马鞭,就要驱马。
“不能让他走!”人群中忽然传来这样的喊声,楚小楼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群人再次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朴实的庄稼汉模样,面对马上的楚小楼毫不畏惧的迎上来,道,“妞妞怎么回事,你还没说清楚,说不定就是你害的!这时候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楚小楼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抽过去!竟然还胡搅蛮缠上了!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楚小楼压着怒火,冷声斥道。
众人一个激灵,不觉后退一步,离楚小楼和逐日稍稍远了些,却仍旧没有散开。
那少年也是一个惊颤,却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壮着胆子上前,高声道,“不管你是谁,妞妞的事情没说清楚,不许走!”
“呼——”楚小楼深深呼吸,不想让自己发火,可那少年却火上浇油的接着说,“而且,妞妞看起来病的不轻,她是从你手里出事的,你要给妞妞付看病的钱!”
“她是我救的!”楚小楼低吼,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道,“本公子现在没空跟你们饶舌,若是再不让开,休怪我手下无情!”
数十人都有了怯意,这马上少年本就看起来非富即贵,众人心中清楚的知道不能得罪,又加上楚小楼这句话,一行人几乎立刻让开了一条路。独独那少年,腿都有些软了,却仍是固执的挡在楚小楼马前,颤抖的说,“你怎……怎么证明……妞妞是你救的?……信口胡说,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不说出个好歹来……你……不许走……”
少年话刚说罢,还未等楚小楼发话,刚刚那个黝黑大汉便上前来拉住少年,道,“柱子,别犯傻,这人我们惹不起,赶紧让开!”
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说,“不行,他走了,谁给妞妞治病的钱!万一妞妞有个三长两短,家嫂会很难过的……”
楚小楼无奈之极,只好冷声道,“再不让开,休怪本世子无情!”
楚小楼这话一出,本还有些喧闹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瞪口呆的望着楚小楼,那中年汉子更是立刻腿软的跪了下来,颤抖着说,“世……楚世子?”
楚小楼面无表情的扫那人一眼,厉声道,“如何?”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那大汉立刻倒头如蒜,拉着少年跪下来,一众人也立刻胆战心惊的跪倒一片,低头叩首,唯有那少年听到楚小楼的名讳丝毫不为所动的昂首道,“世子又怎样!哥哥常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世子不说清楚,今日草民断断不会干休!身为世子本就该为我景州百姓谋求福利,你楚小楼却处处作恶,如今连这么一个小孩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