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众人不难想象,刚才那一记没了后文的巨震,是什么来处。
莫不是南合之地的边缘,真填了那无尽之渊……
五行宗在南合之地,位置上要更靠南一些,想要探知北边的情况,还需要一些时间。
杜一溪表示虽然南合之地刚才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是五行宗的护宗大阵运转如常,希望殿中修士回去约束各处弟子,在情况明朗前,暂时不要出宗门。
殿中多是各峰主事的元婴与金丹修士,在宗主令下自是连连应了。
杜一溪遣他们各自离去时开口留了衡水峰过来了一众金丹客卿,直言五行宗若是探明此次异状定会将消息与他们分享,他们若是不急可以再留一段时日。要是有急着想去无尽之渊处看看的,五行宗也不会扣着人,这些年也辛苦他们了,离去前尽可去万事堂领份额外的酬劳。若是四地之隔无所改善,他们还想回大讲堂来,五行宗也欢迎。
可以说,杜一溪在如此情况下,还能记着安排这些客卿,实在是十分有心了。
衡水峰众心中感激,自知现在不是多话之时,连连道谢后,便往殿外撤了。
元昭阳本也从众着要走,却被不知何时悄悄窜过来的小仓鼠伸爪按住了裙摆。
殿中很快一空,韩清瑶又挥爪示意熊兰兰和王茗儿先回院子,林棉棉看了一眼元昭阳,伸手将静静抱了起来,想跟上熊兰兰和王茗儿,却被小仓鼠一爪踩在了脚背上。
而后杜一溪一挥袖,偌大的殿里只剩了杜一溪韩清瑶与元昭阳一众。
“四地阻隔很有可能已经消失了,我已经让赵合宏带着弟子往北去了,其他三方也派了人,很快就有音信回来。”杜一溪看了元昭阳一眼,“若是四地阻隔消失,你和阿白要回北域吗?”
元昭阳因着清心堂售卖的那些灵食,比其他的客卿与五行宗的羁绊要深得多,便是要走很明显也不是立时的事情,这会儿杜一溪这么急着提出这个问题,倒是让元昭阳心中生出了一点奇怪。
“出来那么多年,若是四地再通,总是要回去的。”元昭阳所能想的,也只是杜一溪或许还想将灵食生意做下去,才如此问她,于是又道,“灵食的售卖,要是杜宗主还想继续,也并未不可。四地相通,食材丰裕,待我试着做出更好一些的灵食,量将低,价拉高,再在两地间留人接应,生意还是可以做的。到时候杜宗主出些人帮手,卖出的灵食自是可以多分几份利给五行宗。”
这几年,元昭阳她们因着灵食的生意,赚的盆满钵满,便是暂时停了也没什么。不过杜一溪既然有想做下去的意思,元昭阳自然也不会怕那点儿麻烦,更何况,多让杜一溪一些,一会儿带林棉棉回去的话,才能更好开口一些。
元昭阳自觉话说得厚道,也留着不少余地,可说话间,面前杜一溪微蹙的眉,却一直没有半点儿放松的意思,不免让元昭阳心中有些打鼓。
不至于……这些年好好的过了,临了要夺人食谱了吧?元昭阳不觉得杜一溪会是这样的人,只是理智还有,身子却是忍不住地向前了半步,将林棉棉往身后护了护。
元昭阳不动还好,一动,杜一溪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灵食的事情,之后再议。若是你们想回北域,自然并无不可。这些年,无论是大讲堂还是灵食的事,你们都帮了五行宗不少,我会让万事堂给你们准备一份丰厚的酬劳,当然若是你们以后还愿意回五行宗,五行宗也一直欢迎你们。”杜一溪停顿了一下,话锋略转,“不过现在外头是个什么情况还很难说,为了保护我宗弟子,刚才我已经在护宗阵法上做了加设,宗内弟子无令不可出行,在外弟子也在召回中。不过客卿还是可由万事堂的接引弟子送出五行宗的。”
杜一溪看了元昭阳一眼,目光又不着痕迹地在元昭阳身侧的林棉棉身上掠过。
“我们,也不急。等过些日子,再看看不迟。”杜一溪意有所指的话已经让元昭阳的心已经下跌到了谷底。元昭阳虽不知杜一溪为何如此,却还是不愿此时退一步,有的时候,一步就是所有。元昭阳心一横,还是把话挑明了:“到时候,若是并无大事,在五行宗允许宗内弟子出入宗门时,还望宗主能允我们带棉棉回北域转转。”
杜一溪话虽说得委婉,但意思已经十分清晰。不曾想元昭阳就这么迅速地借着她刚才关于安全的托词硬顶了回来,不由地有些气,漏出了几分化神期的威压。
只是威压还没近元昭阳的身,就已经散去了。
“林棉棉毕竟是我五行宗弟子,她才练气期的修为,便是四地无恙,她又哪里能去北域那么远的地方转转。你与阿白也只是金丹修为,一路上能照顾好你们自己就不错了。修行之路漫长,若是有缘,日后自会再遇。”杜一溪这些年因着灵食的事情与元昭阳多有来往,性情也算相投,不愿以修为威压,总还是想劝劝看。
“我与阿白从苍冥山出来时,我不过是一筑基期修士,阿白也凝结金丹不久。一路行到南合,虽有难时,但总是全须全尾无所狼狈。现在我已是金丹后期,自觉元婴是有望的,加上这些年所得的灵石,想来还是能护得住她。”元昭阳感觉杜一溪的规劝来得突兀又蹊跷,明明五行宗对弟子约束宽泛,练气便可出宗做任务,筑基就有跨地域游历者,便是棉棉修为弱了些,有着自己和阿白的保护,也不至于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