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称得是好友。虽然觉得这件事刘大老爷做得太张扬了,但想到刘家大小姐与朱鹏举订了亲,好歹也算得上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名流了,对程泸的话不以为忤。反而与有荣焉地道:“我们一向往来密切,这次诺哥儿成亲,自然是要请他做媒人的。他也很高兴!”
程泸嘴角微翕,正要说话,他的儿子程证突然站了起来,道:“爹。我也要去官房。”
他真把他这个老子没有办法了!
别人都不说话,他偏要站出来。
要丢脸也是整个九如巷丢脸,长房、二房都不说话,他们三房出什么头啊?
程证朝着一旁服侍的自家小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盯好父亲。不要让他闯出什么祸来,拉着一直站在那里的程许就出了听雨轩。
程许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挣扎,一出听雨轩就甩开程证的胳膊,道:“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可不想让人总是当成五、六岁的孩子,上个官房都要人在一旁服侍着。”说完,他不满地看着紧跟着他出了听雨轩的怀山。
怀山依旧低眉顺目,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沉默地像座雕塑。
程证就笑道:“行了。行了!你既然不想让别人总把你当成五、六岁的孩子,那你就别做出这种只有五、六岁孩子才做得出来的事啊?你这样和池从叔僵在那里,就是大人所为了?”
程许听着目光微闪。低声对程证道:“我实际上不想去官房,我只是受不了听雨轩的气氛,所以出来走走。有人跟着,麻烦死了!”
程证没有想到程许会陡然间和自己说起心里话来。
他想了想,笑道:“我也不是要去官房。你刚才也看见了,我爹是个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我要是不拿了这个借口,指不定我爹又要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来。”
程许也看出来了。
他佯装出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们在外面坐回再进去好了!”
程证颔首:“行啊!我没异议。”
俩人就找了个僻静石墩坐下。
程证问起程许秋闱的事:“那个《制艺合刊》真的是申敏之申大人刊行的吗?”
“怎么可能?”程许颇有些没心没肺地道。“如果那《制艺合刊》真是申大人刊行的,二叔祖怎么会拿到《制艺合刊》后却一声不吭?这分明是那些书局为了卖得好放出来的假消息。还请证从兄委婉地提醒泸叔父一声,免得上当。”
程证深深地看了程许一眼。
族学里的人都说程许清高傲气,不屑玩那些阴谋诡计,现在看来却未必是对的。
至少刚才他就什么也没有说,误导了二房程沂。又找了自己把这件事给传出去,给程沂一耳光,为自己立威,就很有手段。
程许是不以为意的。
既然长房和二房有不可能和解的矛盾,那他还顾忌二房的情面干什么?
他打得就是二房的脸!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程许笑道:“这次我是真的要上官房了。”
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的事不都是真真假假的吗?
程证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许从弟请自便!”
程许却悄悄地指了指站不远处的怀山,低声道:“不知道证从兄能不能帮我把他引开,这样被他看着真是不自在。”
程证可不想帮程许背这个黑锅,他笑道:“怎么引开?”
程许和他一阵耳语。
程证微笑着点头。
两往官房去。
怀山不远不近地跟着,在官房外的竹林旁站定,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进了官房。
不一会,官房里响起了程证的声音:“我原本也准参加今天秋闱的,但心里没有底,族学里的章先生也觉得我应该多读两年书了再下场。还是许从弟好,会读书。又有泾大伯父和二叔祖指点,这次秋闱定能桂榜题名,到时候你可要把秋闱的文章给我看看……”
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
怀山双目微阖。
官房的后面,程许望着寂静的竹林,不由露出个得意的微笑。
祖母既然心情不畅。他这个做孙子的就应该去瞧瞧才是。
这种勾心斗角的安宴,不参加也罢!
想必四叔父知道了,也不会怪他的。
他一溜烟地出了竹林,拐了个弯,上了四季锦。
眼看着出了如意门就进入了内院,有人突然闲庭信步般地出现在了如意门。
“许大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听雨轩的家宴还没有结束呢?这样太失礼了!”
程许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竟然是怀山。
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自己不见了?
在官房的程证怎么样了?
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程许冷笑道:“怀山,你说到底也只是四叔父身边的一个随从,我去哪里,你还管不着?”
怀山没有说话,眨眼间就靠近了程许。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腰带,他立刻被股无形的劲托着往前,很快地出了四季锦。
程许睁大了眼睛。
他知道四叔父身边的几个人身手都十分的了得,特别是秦子安兄弟,大苏的拳脚功夫就是跟秦子平学的。
而这个怀山看上去却比孔武有力的秦子安更厉害。
他想大声呵斥怀山。
却张不开口。
想停下来不走。
却迈不开腿。
程许不禁在心里把怀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反正怀山也听不见,依旧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一直把程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