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骆清尘听到说话的那个伙计,正把冰着冰粉的桶往井里放,井沿边还放着一盆刚倒出来的冰粉,见骆清尘两人从屋子里出来,便笑着招呼道:“东家起来了,之前有人送来饭菜,张哥给你们留了一些出来,就带着我们先吃了,你们的现在应该凉了,我去给你们热下吧!”
“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热就行。”骆清尘道,接着又随意问道:“前面的生意如何?”
“午后便有几个客人过来喝酒,刚刚有客人点了冰粉,我就进来取了,进来之前楼下有两桌的客人,楼上有三桌。”伙计两忙答道。
骆清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带着骆清尘进伙房里打算先吃点东西。
铺子里卖的吃食都是早就做好了的,因此也不需要用到灶台,两人到伙房的时候,便没见到有人在,架子上除了那几大盆的卤菜之外,还有张争给他们留的饭菜。
饭菜用竹篾做的罩子罩着,既通风透气,又可以防着蚊虫。
骆清尘看着那预留出来的两盘菜,以及一小盆米饭,问萧云恒:“要不要再炒点别的?”
虽然天热,菜冷了之后,表层还是浮了一层油腻,让人看起来没什么食欲,但是两盘菜不少,且荤素都有,两人吃足够了,萧云恒便道:“这些够了,热一下就可以吃。”
说完就生火开始热东西,两盘菜一盘是带点汤水的青菜,放了一会儿已经有些焉了,另一盆是青椒炒r_ou_跟清炒四季豆两样菜,反正自己吃的,萧云恒便一起倒进了锅里热。
等热好快要起锅的时候,骆清尘突然出声道:“把饭倒进去一起炒了吧!”
萧云恒闻言便把盆里的饭倒进去,一起翻炒均匀,反正这两样菜也没什么汤水,饭放在里面,炒出来也不会粘糊糊的。
跟菜炒在一块儿的饭被萧云恒全都盛在一个盆里,两人拿着勺子分吃完之后,又把碗洗干净,才出去前面铺子。
两人楼上楼下各转了一圈看了下,见各有几桌客人在喝酒闲聊,穿堂风从铺子里面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吹动二楼楼梯口的那一角纱帘,露出纱帘后头摆着的那一床古琴。
张争见骆清尘的眼睛看向那处,便道:“中午的时候,陈公子过来说下午的时候书院有事,可能要晚点过来。”
骆清尘闻言点了点头道:“无事,晚点便晚点。”
之前骆清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弹琴人,后来还是听了张争的建议,去了镇上的书院,跟书院的先生说明情况,经过两方协商,之后便有几名家境较为穷苦的书生,会轮流来酒馆弹琴,而骆清尘则根据弹琴时长付出相对应的报酬。
今日是酒馆开张的第一日,本来那张公子说好是中午便过来的,不过既然是书院有事,晚点便晚点,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或缺之事。
下了楼来,张争又道:“东家,刚刚有几位客人尝过冰粉之后,便都又回头点了好几碗,到现在已经卖完一大盆了,之前准备的那些怕是不够,要不要再做一些?”
见铺子里没几桌人,张争三人完全应付得过来,骆清尘便道:“我去做冰粉吧,你让他们谁再去熬点黄糖水。”
张争闻言道:“是。”
冰粉籽骆清尘家里存了不少,且这东西只要少少的一袋,便能揉出一大盆的冰粉,就算卖不出去,也不会觉得多浪费。
于是两人在后院,便又一人拿了一个大木盆开始揉冰粉。
揉好的冰粉用桶子装好,继续放到井里去冰着。
这样一揉,便有点停不下来了,直到装忙了两大桶。
等来人回到前面铺子的时候,听到有铮铮的琴声自二楼传下来,有如清泉落石,又如风吹松林,使人听之心旷神怡。
骆清尘听了一会儿,便问道:“陈公子过来了?”
他虽不懂琴音,但是听着却觉得非常的舒服,心下愈发觉得,花点银钱找人在铺子里演奏点音乐着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哪知张争闻言却摇头道:“尚未。”
骆清尘挑眉:“那楼上弹琴的是谁?”
张争道:“早上来过的,东家的那两位朋友中的一位。”
魏瑾年跟陆铭熙?
于是两人上楼,果然在楼上看到了陆铭熙的身影,坐在离纱帘最近的位置上,桌上摆着一壶酒,几样小吃,正浅浅的酌着。
他身边没带任何侍从,但是桌上却有两个酒杯,两双筷子,显然另一人正是在纱帘后弹琴的魏瑾年。
见骆清尘两人上来,也只是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又继续认真的听琴。
纱帘后的魏瑾年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二人,一曲弹毕,便从后面走了出来,笑道:“闲着无事,看你这里有琴,便去弹了几曲,可别把你这里的客人都给吓走了。”
萧云恒闻言笑道:“瑾年说笑了,你这琴声如果都吓走了人,那哪里还有好听的琴音。”
魏瑾年闻言也跟着笑道:“就云恒你惯会夸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
魏瑾年闻言坏笑道:“我说得本来就是实话,不信你问陆公子。”
陆铭熙含笑点头,魏瑾年见状脸上飞起霞红,似羞还怒的瞪了萧云恒一眼。
萧云恒不以为意,反倒笑道:“为了感谢瑾年你弹了如此好听的琴,今天下午在这里想喝什么酒尽管点,全都我请客怎么样?”
哪知魏瑾年闻言却傲娇道:“不要,今天喝的酒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