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夜晚,夜空不停闪耀的烟火,萧宇遥望着远方,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从踏入台湾的那一天起,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拉着,在不知不觉间越陷越深。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活得是如此的艰难,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再也无法找回往日北京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直在他身边的瘸五开口说:“江湖争斗永远没有休止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往往只有一个选择要么杀掉别人要么被被别人杀掉,只有真正的强者才可以在这个圈子里,继续的生存下去……”
萧宇明白瘸五的意思,他从心底不喜欢杀人,但偏偏他身处在江湖之中,有时候杀人是必要的,因为在对方那把开山刀砍过来的时候,只有了结对方的生命,才能保证自己不死。黑道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晚上九点萧宇准时抵达了东源货场,应邀前来的江湖人物大都已经到场,其实今晚他们只是作为陪衬,谭自在和章肃风才是真正的主角。
疯子已经先萧宇到达,他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他的胸口纹着两条色彩斑斓的蟒蛇,盘旋交错,威猛异常,从手工就知道是台南最有名的【刺青异人馆】的作品,港台的黑道人物已经把这座刺青馆当成暴力艺术的典范。
看到萧宇出现在货场中,疯子疯狂的叫了起来,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怒与仇恨。从他仇恨的目光中,萧宇捕捉到了浓烈的杀机。
谭自在来得很早,他坐在赛场的西边,龙三和老安分别坐在他的两侧,三人正在谈论着什么,看到萧宇他们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萧宇向他们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瘸五低声说:“换衣服的时候不要忘了……”萧宇知道他指的是注射强若龙的事情。
这时他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人们的目光全都望向他的身后。萧宇转过身去,正看到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在四名保镖的簇拥下向场地中走来。他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保持的很好,没有中年人常有的发福的征兆,他的头发很黑,齐齐的梳到脑后,脸色始终荡漾着笑容,但那笑容丝毫不给人和蔼的感觉,反而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寒意。
萧宇留意到他的右手戴着黑色的手套,始终垂在腰部的位置。难道他就是和谭自在誓不两立的章肃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证实了萧宇的猜测。
中年人微笑着向谭自在走去:“谭公!肃风正想去给您拜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谭自在微笑着站了起来:“肃风兄客气了,这么远从高雄赶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接你!”
章肃风哈哈笑了起来:“又是一年,谭公的年纪又大了一岁,我怎么好意思劳烦您老呢!”谭自在也笑了起来:“我的身体还硬朗的很,就算是围着台南跑上一圈,我也是力所能及啊!”两人对望着大笑起
来,他们看似平常的对话中暗藏机锋。
萧宇走入更衣室换下了衣服,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了林诗诗,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萧宇叹了口气,用力扎紧了腰带慢慢走出门去。他没有注射强若龙,因为他知道体力的提升势必会带来头脑反应的迟钝,要想活下去,必须要保持头脑的清醒状态。
萧宇和疯子走到谭自在和章肃风的面前,他们事前必须签署一份生死文书,章肃风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宇身上尚未痊愈的伤痕:“你之前受过伤?”萧宇点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应战?”章肃风奇怪的问,因为他从萧宇的目光中没有找到畏惧的成份,难道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的命运。
萧宇笑了起来:“章先生难道不清楚,人很多时候,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在文件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转身向围栏中走去。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没有规则;没有局数的比赛,瘸五用力拍了拍萧宇的肩膀:“不择手段干掉对方!他死你才能活!”
萧宇大吼了一声,他身体的肌肉在兴奋中鼓起健美的曲线。疯子的攻击在无声中已经来到,他的右臂闪电般向萧宇的颈部砸来,下午的录像让萧宇对他的进攻套路有了一定的了解。萧宇向后退去,刻意拉开了和疯子之间的距离。疯子移动的速度出乎萧宇的想像,他的右膝一个侧向的横顶,将萧宇左侧的退路封住,整个身体以两肘为核心向萧宇的胸口顶来,萧宇如果再退就会被他逼到护栏的角落。
萧宇抬腿向疯子的下阴踢去,危急关头跟本没有什么规则可讲,必须采用最为直接有效的方式。疯子右膝迅速侧摆,挡住了萧宇踢来的一脚,两肘全力向萧宇砸去。萧宇只能用双臂维护住身体,两人的胳膊撞到了一起,萧宇仿佛撞到了铁棍上面,痛得几乎叫出声来。
他瞅准机会,用额头重重的顶在疯子右眼的眉弓上面,疯子的眼角登时被撞的鲜血直流,萧宇趁着这个时候,从缝隙中逃到场地的正中。